昆明信息港讯(昆明日报 记者王姗)2016年的一天清晨,在云南哀牢山深处的楚雄州双柏县鄂嘉镇麻旺小学的一间宿舍里,许红军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想要安静从容地掰开雾霾中的世界。他拿起笔,写下了“一首雾气腾腾的诗”。就是从这首诗开始,许红军开始受到外界关注。
7月14日,在第十三届滇池文学奖颁奖典礼上,许红军凭借《许红军的诗》获得“滇池文学奖”。第一次在公开刊物发表作品就获奖,许红军用他带着青涩和些许茫然却质地不菲的言语,抓住了读者的心。
在诗歌中寻求安慰
黝黑的皮肤,高挑的个子,黑黑的大眼睛,眼前这位80后彝族小伙子就是许红军。与其他大部分农民兄弟远走他乡不同,大学毕业后,许红军选择学成归乡,在双柏县鄂嘉镇麻旺小学当起一名老师,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一个科目,都要靠他来教。
一棵树,在春天里死去和秋天里死去,疼痛的质量是相等的。首先她要铺展四季。一些絮叨,一些热忱,被轻视或者忽略。然后用尽一片落叶封装四季。时间和泥土,咏叹而走。苍老的闪电反身走过。春天。马蹄轰鸣从山顶滚落下来人类在造墙,他们麻木,苍老。一棵树,长成棺木。她在今天死,或者明天死,疼痛的质量是相等的。
直到2015年下半年才开始写诗,许红军当时只能算是一个诗歌爱好者,但是在诗歌《封装的线条》中,许红军写诗的灵气和才华,让我国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霍俊明眼前一亮:“现代诗歌所透露出来的经验和涉及的空间远比古代诗歌更为复杂,而许红军的诗歌多为短诗,这在写作难度上同样巨大,他是很有云南代表性的青年诗人。”
提起写诗的动因,许红军的眼眶开始湿润。2016年,对许红军而言,是不平凡的年份,幸运与坎坷错纵交织。“一方面,我的诗歌将刊载‘诗手册’,另一方面,我一奶同胞的兄长已立于死亡的边缘。”在悲喜之中,许红军迷茫奔突,疲于应付,几乎失了分寸。“这个时候,我用诗歌记录了这一时期的心理轨迹,尽管还很生涩不成熟,但是她在安慰我,让我的所有情绪在书本中得到缓释。”许红军说,诗歌和《滇池》这本杂志对于他来说,就是给他在底层泥土中行走的背影一次转身的机会。
在不可能中寻找真理
“找寻被埋没的好作家,向诚实写作的作者致敬”。这是《滇池》杂志的刊头语。2016年,《滇池》推出了诗人许红军,成功地把双柏县边远地区的诗人挖掘出来,使其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楚雄少数民族多,可以进行少数民族体裁的创作,少数民族的价值观具有独特性,在全世界文学趋向于边缘化转变的时代,重视独特的生活,加大彝族文学的创作研究投入,无疑是楚雄文丛拓展疆域、另辟蹊径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昆明作协主席、《滇池》杂志主编张庆国说,云南的文学创作就是要不断“在不可能中寻找真理”。
本届“滇池文学奖”另一名获奖者诗人谭毅,则是凭借建立在现代知识和知觉经验智商的想象力,来开掘史诗的当代可能性,“在谭毅的作品中,可以读到宗教、哲学等多重题材、多重声部、多重叙述角度的转换和交替,她的《诸神的天空》创造了一套全新的宇宙神话,也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史诗的新疆界。”昆明作协副主席、《滇池》杂志编辑李小松说。
“可以说,如雨后春笋般,云南一大群名不见经传的诗人正在崛起,正在路上,或正在赶路。”霍俊明说,这其中还有很多人是“非专业”的诗歌写作群体,他们构成了诗歌新生态。“在如今这个阅读碎片化的时代,已很难有文学作为整体性的全民文化事件被狂欢化地热议与评骘,但诗歌却是例外。”霍俊明介绍,进入新世纪以来,以“草根诗人”现象为代表,诗人与现实之间的紧密关系使得诗歌的现实感、人文关怀、及物性都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提升。
李小松介绍,由于谭毅的爱人是评论家,为了加大诗歌的影响力,《滇池》杂志还专门设置了“妻写夫评”栏目。在李小松看来,作为全国十佳文学杂志,《滇池》为云南本土诗人和作家提供平台走向全国,也正是这群热爱故乡和写作的青年作家,成就了《滇池》“繁荣文学创作、发现文学新人”的办刊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