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献三十年 “陆良八老”精神留给人们的启示
2012-03-09 09:12:16      来源:昆明信息港

王小苗家留下了他和另外7位老人当年一起种树的照片。记者谢慧/摄

    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这句话是毛泽东当年给雷锋同志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后的感言。

  云南8位老人扎根荒山三十年造林 林场无偿献给国家(图)

  离家三十年 “陆良八老”口述造林生涯的喜与悲

  “陆良八老”是新时代滇版“活雷锋”

    “陆良八老”三十年如一日种树、护林的先进事迹,正日渐为人所知。在曲靖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全恩德看来,“陆良八老”无私奉献的事迹,若是社会上更多的人能够了解、能够学习,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在都市时报记者近日走访的过程中,了解“陆良八老”的人,无论是普通市民还是政府干部,都是众口一词的赞叹。他们由衷敬佩“陆良八老”无私的奉献精神,也关注着这8位老人的今天的生活。有人发出呼吁,希望更多的年轻人也加入到上山植树、绿化荒山的实际行动中来。

    王家云、王家德兄弟:亲手足,同种树;三十年,绿满山

    今年,王家云已经87岁了。10年前,他发现自己的耳朵背了,膝盖、腰也在隐隐作痛;7年前,他的眼睛也昏花了。到现在,他的感觉是“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王家云(左)、王家德(右)兄弟。记者谢慧/摄

    回想起跟王小苗一起上山种树的1980年,那时的王家云还是个中年人,是个壮劳力。如今人到暮年,30年的时间,换回了山上满目的碧绿。“我不后悔,既然干了就要把它干好。”

    王家云说着,他坐在一旁的老伴保小四插话了:“他就是脑子差。你们记者都来采访过三四回了,后来人走了就走了,没什么改变啊!”

    “我既然答应说要做,就肯定要去”

    从1956年到1982年,王家云是陆良县龙海乡树搭棚生产大队下面的绿映塘村生产队副队长兼民兵队长。在那个时代,生产队长是与“踏实、能干”的作风相联系的。“他(王小苗)可能是觉得我劳力好、又肯干,才来约我种树的。”

    王家云所在的绿映塘生产队,现在叫绿映塘村小组,距离“陆良八老”的牵头人王小苗家在的树搭棚村不远,走路要20分钟。王小苗对周边村子的人的情况一清二楚,找到了王家云。

    当时,王家云也有自己的判断。王小苗那时是树搭棚生产大队民兵营长,王家云是绿映塘生产队的民兵队长,跟王小苗也很熟。“他这人良心好,对我们这些老倌还是关心的。”这种相互之间的了解,成为合作种树的基础。但是王家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合作竟然就是三十年。

    每年种树时间一到,王家云拎着锄头,就跟着王小苗等人上山了。“我既然答应说要做,就肯定要去。”

    1980年,陆良县还没有实行包产到户。上山种树。每天能有10分的工分。距树搭棚村不远处的花木山,是“陆良八老”开辟的第一个“战场”。王家云记得,第一年,他们计划在花木山400余亩荒山上种树。当时的花木山很荒凉,“没有树,固定不住泥土。只要一下雨,山上的土就会被冲下来,山就成了光头。”在这样的条件下种树,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八个老人文化程度都不高,头几年种树没有任何经验,完全是摸索着干。华山松的种子种下去之后,荒山里的松鼠和小鸟经常偷吃,种出来的树寥寥无几。后来,当地林业部门技术人员给他们提建议,改在冬天下种,雨季移栽。他们一试,成了。

    挖坑下种时,“八老”满山遍野找有水的地方,在水源附近安营扎寨,除草挖坑。冬天种下的华山松沉睡到春天,就会探头探脑长出来。初夏的雨季来临时,华山松的树苗长到有豆芽菜那么高的时候,就要移种了。下雨的时间,是移种华山松的最佳时期,八位老人分头招募村民,每人带百八十人上山,戴着草帽,披着蓑衣,一起冒雨移栽树苗。

    他在儿子分到的地上种了树苗

    王家云回忆,1982年陆良县搞了包产到户后,请农民上山种树,就要每天付钱了——工费3角。这个数字慢慢涨了些,最后,上山种树的日工资为7角3分,八老的工钱和其他农民完全一样。

    年底林业部门上山查看林场,验收合格了,“八老”就能拿到每亩10元的补贴。这笔钱支付了募来的人的工资之后,给“八老”剩下的已经不多。“一进一出,基本上等于白干。我们当时守山,是自带包谷面等干粮的,刚够糊口。”王家云说。

    离家去种树,钱又赚不到,一个人支撑家庭的老伴保小四意见很大。每次下山回家休息,保小四都要劝老伴别干了。“我告诉他种树赚不到钱,但他不听,劝也劝不住。”最后,保小四只好不说了,把埋怨压在心底。

    王家云的大儿子王吉荣也不支持父亲上山。“在家里,我不怕我爹,他钱都赚不回来,我赚的钱还比他多。”王家云上山种树的头几年,王吉荣正是20岁出头的小伙子,也跟着“凑热闹”上山种过树,“我吃不了那个苦,比盘田还苦!”后来王吉荣外出打工,几年后成了小包工头。

    包产到户时,王吉荣在当地一个叫做“对面山”的地方分到了2亩多地,但他常年在外干建筑,分到户的土地也荒废了。王家云就自作主张,在儿子的土地上培育树苗。结果,2010年“八老”离开花木山林场时,王吉荣的土地也一并被交还了。

    如今,王家云老两口和大儿子住在一个大院里,儿子住一边,老两口住一边。王家云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爱好是吃甘蔗。家门口的一小块荒地被王家云平整后用来种菜,老两口日常的蔬菜就是从这地里得来。

    回想老伴这30年以树为伴的人生,保小四有些不以为然。“他说他是共产党员,要为国家、为人民……树倒是种了一大堆,老了还不是要回家,要我们养着。”

    其实,如果追溯王家云的人生经历,他对种树的执著倒是有一套可以解释的逻辑。

    王家云幼年时父母相继离世,年纪尚幼的他要承担兄妹四人的生活,这段经历对他影响极深。“解放前,我家没有父母,都是几个娃娃,没人来管。”

    长大成人后,王家云表现积极,成为生产队副队长、党员,每天都要带着村民们干活,做事亲力亲为,“免得不能服众”。老伴保小四领教过丈夫的这种性格。1962年,王家云带着村民们到陆良马街镇去插秧,这个工作需要持续数天,他没空回家照顾即将分娩的保小四。由于无人照料,他们的女儿在出生后50天就夭折了。

    种树守山30年,王家云虽然没有为家里带回实实在在的财富,但是却给乡亲们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王吉荣说,以前,整个绿映塘村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山,风很大,种出来的苞谷容易被吹折,长不大。近些年来,山上的松林逐渐长成,挡住了肆虐的山风,种的苞谷都能长成正常大小了。

    种树期间,八位老人展现“管理智慧”

    王家云有个亲弟弟,叫王家德。王家云当年是生产队副队长,王家德那时在陆良的一家国有煤矿当矿工,两兄弟都是党员,后来,又一同跟随王小苗上山种树。

    弟弟王家德79岁,身板还算硬朗。去年靠卖猪、卖菜挣了1万多元钱,维持老两口的生活。如果不是家里遭遇变故,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干几年农活。去年年底,王家德的外孙染病身亡,王家德的女儿悲伤过度导致精神失常,投水自尽。接连失去亲人,让王家德老两口倍受打击。

    王家德的老伴陈有香今年71岁。她患有骨质增生,去年以来渐趋严重,到医院求诊也不见好转。现在连走路都要借助一个小凳子,用做扶手。

    见老伴成了这个样子,王家德心里非常自责。“那些年,老妈妈(老伴)一个人照顾家里,苦多掉了。”在王家德上山种树的日子里,陈有香一个人要照顾家里的5个孩子和10亩地,这位善良的农妇起早贪黑、日夜辛苦,默默地忍耐着繁重的劳动。如今,孩子们都各自长大成家,老伴也从山里回来了,陈有香却不能走路了。

    陆良当地会对80岁以上的老人给予每年360元的补贴,王家德马上就可以领到这笔钱了。他打算干完今年的农活,明年就不干了。“我干不动了。”

    与哥哥王家云平缓的性格不同,王家德说到激动处,常会提高嗓门、瞪大眼睛,让人以为他在发怒。其实,老人是个性情中人。

    1980年,王小苗找上门来,约王家德一同种树时,以“现在种树,国家重视”这么个简单的理由,就说动了王家德这个老共产党员。王家德自己也有想法:种出树来,下地的肥料也就有了,而且自家兄弟也参与。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

    与其他几位老人不同,王家德印象最深的不是种树的辛苦,而是当年计算工钱和管理人员的那些事。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感兴趣的是“财务管理”和“人力资源”。

    王家德说,每逢雨季来临要种树了,“八老”就分头各自招人,上山种树。每位老人带百八十号人,种树期有时长达一个多月,每天都可能有新来者加入,也可能有人在种树季节还没完就离去。“八老”中没有一个人识字,算工钱就成了个大问题。他们琢磨出了一个办法:把招来的人分成8组,再由“八老”各自在组内挑选人品好、有文化的人,担任计工员。每天干完活,计工员都会大声读出每个人当天所干的工时,参加种树的每个人还要在本子上签字确认。到工期结束,每个人照着本子核对,按照每天0.73元的工资来结算。账算得清清楚楚,从未产生过纠纷。

    近千人上山种树,有男有女,人员管理也是个问题。夜间休息时,“八老”各自指挥,男女各划一边,在山间安歇。“大家也比较听安排、守规矩。”王家德说,“男男女女在荒山上,随便搭个塑料棚就住下了,没发生过任何问题。”

    在人员管理上,他们还采用了一套现代企业常见的激励措施。工期结束时,“八老”会下山去买热水壶、脸盆等物品,奖励工作成效突出的人。下山之后,王小苗还会用红纸包个红包,里面放上2元钱,亲自上门去送。绿映塘村的小组长王国才由于当年种树卖力,也得到过奖励。“虽然不多,但是心意在那儿。这八个老倌还是比较有办法的。”王国才说。

    随着“八老”不断被邻近乡镇请去种树,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上山做饭时的灶具处理。这时,8个人就会聚在一起,商量灶具的折旧率。比如说,一口60块钱买来的大铁锅得折成多少卖掉才合适。折价处理的灶具会被当工资,支付给参加种树的人。王国才当年也跟着出去种过树。他回忆,当年曾以15元钱工钱兑换回了一口原价60元的大铁锅。至今王国才都觉得“这个价格很公道”。

    王开和:“希望那些年轻的护林员能看好山林”

    三十年前,绿映塘村周边的梁子上、花木山、老君山、对面山,都是荒山。现在,这些地方都成了成片的松林绿海。

 
王开和,85岁。记者谢慧/摄

    今年85岁的王开和种了30年树,现在,他已经干不动农活了。但是,这些年来,他的老伴周巧智没有向他抱怨过一句。为什么不抱怨呢?这位小脚老太太也说不上来,只是咧嘴微笑,一言不发。

    “我家房子都要倒了”

    种树之前,王开和当过绿映塘村的生产队长。1977年,他到陆良县交通局当养路工人,3年后回村,跟着王小苗种树、守山,一干就是30年。

    王开和的家在绿映塘村边上,两间土房正对,形成一个狭长的院子,“嘿嘿,我家房子都要倒了。”招呼记者坐在土房屋檐下,王开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指着屋檐下一根十多厘米长的支撑木棒说,这是他为了防止屋檐垮塌而钉进去的。“要是没这根柱子,房子怕早就倒了。”

    王开和有三个儿子,都在外打工。每年,三个儿子都要给老两口送来700元钱,加上每年政府给80岁老人的360元补贴,老两口就靠这些钱生活。每个月,老伴周巧智会步行到六七公里外的龙海乡去买米。丈夫上山种树那么多年,没给家里带来任何改善,但周巧智很宽容。

    王开和有个想法,想在自己离世前,把这两间摇摇欲坠的土房均分成三份,留给三个儿子。另外,他还有一个愿望:“希望现在守山的年轻人要看好这片山,不要被人乱砍掉,也不要被火烧。”现在,王开和每天在村子里四处走动,偶尔心血来潮,回到山脚下,看看那些在他和老兄弟们手下变成绿地的山头。

    “八老”下山后,谁当护林员?

    在陆良县交通局当养路工人时,王开和负责从陆良马街到师宗水草湾路段的道路养护,这条公路全长26公里,每天要铺沙、铺石头。1980年,王小苗找王开和去山上种树,王开和当时只觉得王小苗“是个好人”,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王开和至今还记得,在失败多次之后总结出的种华山松经验。“挖坑有标准的,挖出30公分深、20公分宽的坑,撒下去的树种才容易长成。为了防止虫和鸟吃种子,每个坑要撒两三个松子才行。还有,移栽树苗时,树间距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稀。太密的话,树只长高不长粗;太稀的话,树只长粗不长高。”多年下来,八位老人摸索出一套经验,能够根据山势、地形判断,在哪些地方应该有多少树间距,才能让华山松长得又快又好。

    从1980年到1991年的11年间,“八老”在陆良各地到处奔走、种树。后来的日子,他们大多留在花木山,看管花木山林场。

    看管林场,是个责任很大的烫手活。每年下来,“八老”只有千把块钱的管理费。守山的时候,“八老”每天都要分头巡查在山林里,利用闲暇时光,在山林间空地里种点芋头,还办了个养猪场。

    2010年,当地政府考虑到“八老”的身体状况,要他们下山回家。王开和说,到了那一刻,他的心才算静下来。因为守山时,护林防火责任重大。“不交掉林场不敢回家啊!现在交出去,心也放松了,只希望那些年轻的护林员能够看好这片山林。”

    老人们“退休”以后,留下了一个难题——很多村民不愿意去当护林员。绿映塘村附近的山林,这两年经常更换护林员。现在,绿映塘村小组长王国才兼任着护林员的工作。“没人愿意干这活。每个月才100多块钱,还责任重大。我要不是当着这个村组长,我也不干了。”

    66岁的村民李琼美年轻时曾经跟着“八老”上山干过,见识过种树和守山的艰苦。现在,见到老态龙钟的王开和从门前走过,她总是要感慨:“这八个老倌,干的是前人栽树、后人吃果的事情。树是一天天长高了,老倌们的背却是越来越驼了。”

    王德映:“就怕人家说我们党员还叫苦连天”

    78岁的王德映,当年曾是村里的生产队长,与身为民兵营长的王小苗经常因为各种公事而聚在一起。在上山种树之前,两人就已十分熟络。

 
王德映,78岁。记者谢慧/摄

    1980年,就因为王小苗的一句热情招呼,出于私人关系和“同为党员”的考虑,王德映应了“来种树”的邀请。他一直记得,那年王小苗来家里找他,他未加思索便答应:“种树是好事,我就跟你一起种树。”

    这一去,就是30年。

    一股倔强,让老人与种树结缘

    其实,当年王德映心里也有一种想法:“都说花木山是石头山,种不出树来。我不相信,我就想看看我们到底能不能把树种出来。”

    一上山,环顾四周,看到漫山遍野的大小石块时,王德映也曾暗暗叫苦。王德映说,当他真正开始挖塘子(树坑)的时候,一锄头下去没挖出坑,只见锄头与石块碰撞迸出的火星,他心里开始明白,碰上难啃的硬骨头了。

    难,都难。同去的八个老哥们一样遇到了相同的问题。简单商量之后,大家想出了办法:山上的石块太多,就先想办法把石块抠出来,锄头不行,就用钢钎,实在不行就挑石头少的地方先挖。好不容易挖出树坑、撒上树种了,过了好几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翻开覆盖的土壤查看,土里的种子已经不见了——被小动物吃掉了。直到后面技术人员给出了“先育苗再种树”的方法,成活率才高了起来。

    种树期间,大家没有工资,持续数月的种树过程中,还要自带干粮、被褥,带领招来的数百人一起上山。王德映回忆,当年跟着他们种树的都是认识的村民,只要能有口吃的,大家咬牙坚持,也都能挨过去。但是,辛苦数月之后,看着遍地的树苗,八位老人心里同样没底。“如果通不过验收,我们这几个月就算白干了。”

    为了保证大家的辛苦不被浪费,大部分人种完树下山了,王德映他们还要一直坚守在山上,轮流守山。“种树这么多年,虽然辛苦,但因为种树的成活率高,每次验收都能获得通过,所以多多少少都有点收入。”王德映说,他很知足。

    “一有时间,我就上山去看看”

    王德映的老伴,是一位裹着小脚的农村老太太,今年已经74岁,身体较弱,也没法经常走动了。自从老伴王德映从山上回来后,老太太就整天在家里煮猪食,帮着喂猪。家里的农活就全靠王德映。最近一段时间,王德映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身上有劲的时候,就去地里干干活;干不动了就回来歇歇,身上有劲了,再出去干。”

    虽然当地政府考虑到“八老”的身体原因,请他们“退休”下山,但王德映心里至今都放不下花木山上的林子。“一有时间,我就一个人上山去看看,看看心里好受些。”

    下山回家这两年,有相熟的村民偶尔也会拿王德映开玩笑,说王德映“老老实实种了那么多年的树,又替政府看了那么多年的林,到老了,却连个低保都没苦着”。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看着不停吸着水烟筒的王德映,老太太很心疼。“人老了,也没几天活头了,再想挖山掏土刨食吃,都困难了。”

    “你莫这种说!”王德映赶紧打断了老伴的话头。

    虽然生活窘迫,但王德映心里一直有点想法,但他不怎么愿说。“我就怕人家说我们党员还在叫苦连天,我要是叫苦了,群众不是更要叫苦了?”王德映一直认为,自己是党员,不能向政府叫苦。哪怕有想法,也一直深埋心底。

    这几天,王德映着凉感冒了。他舍不得花钱买药,自己一个人去了山里挖了点草药回来,煮一煮,吃掉。“发点汗,也就扛过来了。”说这话时,老人捏灭了手中的烟丝,摊开手来,一言不发。

    门外的小猪在叫唤了。老伴费力地抱起大锅。王德映此时突然间回过神来,接过了老伴手中的大锅,走向门外。(记者李鸿睿 刘钊)

    ●“陆良八老”现状

    王小苗 70岁 耳朵不好

    王家寿 78岁 患严重气管炎,行动不便

    王长取 75岁 视力严重下降

    王云方 84岁 患冠心病、心肌梗塞 ,行动不便

    王家云 87岁 眼花,耳非常背,多年前腿部受伤留有后遗症

    王家德 79岁 身板还算硬朗

    王开和 85岁 眼花,耳背,行动不便

    王德映 78岁 身体状况不好,时常感冒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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