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考婿

    [方春从里面上。

    方春：你们在干什么？

    [田风、来富一惊，来富头上的草帽掉了，露出了来富的秃头。方春，田风都一惊。

    方春，田风：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来富：（慌忙捡草帽戴上）我……我这是聪明绝顶沙。

    田风：原来你进屋都不取草帽，是在绿化不毛之地呀。

    方春：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简直让我心有灵犀了。

    田风：方春同志，我也简直佩服你乱用词而脸不红的勇气了。是心有余悸。

    来富：那是我十五岁那年，一场大病让我的头发一夜之间全掉光了，于是我被迫中断了读书。怕见人，怕被别人笑话。方春，你是知道的，在学校，我能跳会唱，学习成绩又好，还年年是学生会干部。我没读书后，在家发奋种田，可是我们那儿人我田少，怎么搞也填不饱肚子。

    方春：我知道，大龙村有屁的龙，穷得狗子都下不出来儿。

    来富：后来我们在乡里帮助下，找到了脱贫的途径，种茶。再后来，良种繁殖科学管理，茶发展多了，我就开了家茶叶加工厂，自己产品自己找销路，几年下来，我们村里的生活都富裕了。

    方春：还是党的政策好啊，我家原来也是蛮穷，我们这儿气候很适应种粮食，粮食多了卖又价钱低，我就开始喂猪，我实行滚筒（动）发展，办起了厂，过上了好生活。粮食转化，你懂吗？哪叫……再生钱……

    来富：叫再增值，滚动发展。

    方春：你文化蛮高的，到底是“茶厂”系毕业的。那你怎么没去大城市挣大钱去？

    来富：我才不去呢。那地方除了房子就是车子，你看我们这儿山清水秀，我就不相信我们山旮旯里飞不出金凤凰，找不到财路。

    方春：对什么地方都可以掘金，天生我才必有用。

    来富：你看我们山里头生活好过哒，吃穿不愁，有钱用哒，可我们那里的姑娘和燕子一样净飞往南方，到季节了也不愿回到山沟沟这个穷地方，有的心甘情愿给人当小三。发达地方一个男的会有几个女的，可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嘿嘿，我听说你招婿，我就来了。你是怎么想起来这么做的。（两人说着说着坐到一块去了）。

    方春：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我们年青人有的是闯劲。

    来富：现在时代发展了，人们对生活的要求也就了，传统的生产方式也要变了。例如我们那里的茶叶要不找农药、不施化肥，要搞高培高管，多施农家肥，建设有机茶园。

    方春：这与我招婿有什么关系呢？

    田风：所以呀，他就来找你的养殖场。

    方春：找我的养殖场做什么？

    田风：用你的猪场的粪便肥茶园，生产有机茶呀。

    来富：哈哈哈，真不愧是搞畜牧技术的，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子的。

    方春：原来你不是来应试的，是来联系业务的。。

    田风：既然是这样，你还来考什么？

    来富：我这不是想联姻之后，强强联合，做大做强么。我是单身，你也是单身，你考试，我应试。

    方春：我的要求蛮高的，不能同东郭先生和狼样“滥竽充数”。

    来富：当然，那就考吧。考综合素质？唱歌？

    方春：硬是不会演的你让他唱，他在台上象杀猪的死喊，那不把猪都都吓跑哒？

    田风：原来是这样。那么，来富，你有什么特长？

    来富：我会唱，现在考是不是？（唱）傻妹妹——（田、方捂耳朵）

    田风：你会唱高音？

    来富：只怕有点高不上去。

    田风：那你会唱低音啰？

    来富：低也有点低不下来。

    田风：那你会唱中音？试一下。

    来富：（咳了几声，准备唱，又停下，倒了水喝，清清嗓子，唱（走了调的《两只蝴蝶》）。

    田风：跑了，跑了。

    方春：不要紧，他晓得回家的路。（来富又接着唱）。

    田风：别唱了，别唱了，你这是唱的什么歌？

    来富：今天有点紧张，不然不是这个样子的，村里人都说我唱歌象庞龙，我还准备自费到省音乐学院去深造呢，将来兴许能成歌星。象陈佩斯那样，光脑壳……

    方春：志向蛮高。那你来考，你妈愿意？

    来富：我妈前几天专门来看猪了，她没意见。

    方春：看猪？啊，前天是有一个老妈妈不养殖场前头后头转，看猪看得少，净往我身上瞄，原来不是来看猪……是另有所图。我找男人，也要找个懂养殖技术的，不然到时候连个帮忙的都不行。既然这样，我有几个要考下：养猪最重要的是什么？

    来富：是道德，不搞“瘦肉精”。

    方春：发酵床养猪是正在推广的一种养猪模式，为什么有人称之为“生态环保养猪”模式？

    来富：用传统的模式养猪，光是空气这一项，就很让人尴尬。虽然经常打扫、用水冲，猪舍里的空气仍然很不好，人进去了眼睁不开，因为氨气太多，猪长期呆在里边，眼睛也都给熏红了。用发酵床养猪的猪舍，就没有这样的烦恼。这么多猪整天吃喝拉撒都在这儿，但也没什么味道。干净不说，用上一年多，不用除粪，也不用清洗圈舍。可以说是既省事又卫生。这发酵床就是利用菌种来分解猪的粪尿，猪粪尿被处理了，臭味也就没有了。这就跟种蘑菇一样，蘑菇分解吸收了培养料里的养分，提供给自己生长。猪的粪尿和发酵床的垫料就相当于种蘑菇的培养料，给菌种提供营养。

    田风：猪的蛋白质饲料有那些功能？

    来富：蛋白质饲料是猪需要量较大的营养物质。主要功能是构成各种组织，维持健康，保证繁殖，促进发育。它包括各种豆类和饼类，以及动物蛋白类，如鱼粉、血肉粉、羽毛粉、蚕蛹粉等。豆类蛋白质含量20-24%，饼粕类25-50%，动物类50%以上。

    田风：母猪受孕有那几种方式。

    来富：两种，一种是人工授精，另一种是自然方式。

    方春：好，你我收下了。（背白）他没结婚是好事沙，这就叫做：一头花牛掉潭里了，我的姻缘拢来了。哂哂……

    田风：技术还没考完呢，怎么就说收下了？

    方春：怎样怀孕都晓得了，是到了结婚的时候了。

    田风：他说的是猪呀？

    来富：我说你是猪啊。人家都同意了，还考什么嘛！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