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散文

    作者：窦平

    “一定要到老城看看”，自从去年八月来到呈贡以来，这个声音时常在我脑海中响起，牵引着我一步步走向那魂牵梦绕的呈贡老城。

    老城与我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什么不可逾越的空间障碍。然而即便是近在咫尺，总有这样那样的琐事牵绊住自己，拉远了自己与老城之间的距离。那种近在咫尺有时仔细想来却还不如远在天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毕竟不是属于我这类人的冲动，虽然我与老城之间甚至还达不到可以称之为旅行的距离。

    活在世上就要旅行，如果身体不能跋涉，至少让心灵去行走。这一次，让我的身体带着我的心灵去追寻老城的步伐，去领悟时间和岁月赋予她的美。

    时间一分一秒滴滴答答的在表盘上转了过去，乘着909公交缓缓前行。我猛然间想起了台湾作家三毛笔下的她称之为“青鸟”的那种公交车，那种可以带你去好多你想去的地方的神奇公交车。 这样的公交车注定此生无缘乘坐，那么暂且就把这909当做青鸟好了。说不定那样的青鸟呈贡老城原来也是有过的，许许多多的呈贡人乘着它或许到了我想也没想过的地方也是未可知的呢。坐在青鸟里的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城已经以不紧不慢的节奏把我揽入她温柔的怀抱之中。

    新与旧的交错是历史与现实之间的交融，老城并没有给我历史沧桑之感。她给我的，是包容，是星空一样广阔的胸襟。进入老城的路是我对老城的第一印象。龙街前的一段路，是最令所有呈贡到昆明上班族感到头疼的一段路。那是一段乡村公路般窄小的老路。路的两旁是老旧破败的建筑，还有被时间侵蚀了的颓圮的墙垣。有一段路边是巨幅关于在建的“海港城”的海报围成的围墙，勾勒出了美丽的未来画卷。建设的步伐似乎离老城越来越近了。青鸟缓缓向前飞去，在“呈贡广场”站我下了车。兴贡路的这一段该是老城最繁华的商圈了吧。长长的一条路延伸开去，竟都是各式各样的大大小小的店铺，商品更是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么广场呢？”我脑海中忽然出现这样的疑问。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抱着找找看的心态，没走出几步，广场就好似变戏法似的出现在我眼前。不大的广场周围种了不大不小的许多树，树下三三两两坐着休闲小憩的老人和小孩。卖零食的，买小玩具的小摊贩倒是不少。市井的感觉就显现出来了。电影院近在咫尺，不远处是汉庭酒店的大楼。看来我认为老城是落后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大错特错了。但无论如何，老城这样的“蛋丸之地”实在已经没有太大的开发潜力了，所以新区才应运而生的吧。像“螺蛳湾”像彩云路的“七彩第一城”这样的地方才能适应现代人的需求吧。

    即使如此，老城的活力及生命力并没有随着新区的出现而衰弱，老城仍然以自己的姿态“活着”。毕竟老城带有的是呈贡几十年的历史积淀。更重要的是老城人的友好、亲切以及对生活的热爱，对老城挥之不去的感情谁也带不走谁也抢不去。每一个呈贡人都是天使的化身。人生地不熟的我为了找到火车票代售点问了三个路人，三人没有一人面露不耐，都是细心解答。就冲这点，老城人给我极好的印象。而每晚的广场舞对于热爱生活的老城人是必不可少的吧。

    归途，在等待青鸟的漫长空白中，无意间瞥见温暖人心的一幕：一家五口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父亲已人到中年，穿着西装，旁边放着公文包，刚刚下班的样子。孩子则捧着小碗扒拉着碗里的美食，沾了满嘴的油渍和饭粒。两位老人安静慈祥的坐在一旁，媳妇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孩子和老人。无论在外是什么身份，在家都只是丈夫、儿子、父亲。在“家”的面前，其他的显得不重要了。呈贡人对家的看重使得他们愿意放慢节奏，陪家人好好吃一顿饭。这种慢不是懒散，更不是碌碌无为。这样的慢是一种哲学，一种生活的态度。人生毕竟有限，幸福的生活并不需要太多物质。那么宁愿慢下来，体味生活，欣赏美景，感受爱，充实生命。

    再看一眼如今的老城，很多原本属于老城的老建筑都已经不在了，很多传统的技艺与风俗也已失传。我知道老城原本的面貌终将彻底掩埋在历史的流沙之中。一切都将变成新的，而一切新的都从旧之中破土而出，推动着历史向前、向前。老城虽然不能掌控自己的未来，但在她的庇护下，一代又一代的老城人终将成长起来，乘着“青鸟”飞向他们的理想之地。老城的气息必定烙印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永远留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