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散文

    作者：周愿垚

    曾经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你知道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回答是——就像你亲手用一把火烧掉你住了很久很久的房子，你看着灰烬和土灰绝望，你知道那是你家，但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题记

    Part One 我的碧瑶

    每每想起碧瑶来，心底里那种沉重的快乐依旧如昨。

    如今三年过去，好多事情早已烟消云散。好多人，也走丢在时光里了。唯独碧瑶，生生活在我的心里。

    碧瑶长在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当外面风起云涌的时候，我还能回忆起过往的美好来，就如同心尖上开出了美丽的花朵。

    关于碧瑶，是这样一个美丽的故事。尽管所有爱情都逃脱不了俗套的开始，但请你相信，爱情值得追寻，哪怕千里万里，哪怕万水千山。

    他曾在那个朝南的教室里，对着哭丧的我说——你不走，我也不走。年少，所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原来我们曾经如此勇敢，勇敢到沧海桑田，不过你情我愿，就可以到白首。至于现在想起你来，心里都是沉重伤恸。

    很多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随手拿出地图册来回忆一番。看见了东南亚那块儿的地图。想起以前我们玩“找地方”的游戏，内心不免一喜。于是心血来潮的想要再找一找碧瑶的所在。可是我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实在无法，只能寻求度娘的帮忙。尽管最后，我知道碧瑶在菲律宾，但心里的失落感竟徒添了一层。

    当初我让他找碧瑶的时候，他找了大半节晚自修都没找到。后来还是我告诉他的。等到再后来的某一天，我问他——你知道我第一次让你找的地方是哪里吗？他并没有马上回到我，而是抽出地图册来一下子翻到东南亚那里，指着菲律宾北部说——碧瑶，对不对？我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作业。

    我记得他总是喜欢玩这个游戏，能找到非洲大西洋沿岸一个叫黑角的地方。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黑角的边上有一个黑色实心的梯形，地理老师说，那个地方，石油储量丰富。黑角，其实是他第一次让我找的地方。我连边上的黑色梯形都记得，却忘了碧瑶是在菲律宾的北方。

    带着万般复杂却也不得不释怀的心情在空间里发了说说。有人来问我，你所说的碧瑶是指诛仙吗？我疑惑。

    其实，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碧瑶还是诛仙的女主角，颜瞬如花，容貌惊人，一身绿衣活泼灵动。但我的碧瑶，它不是。

    它只是一个小岛上的风景如画的山城。很少有黑头发黄皮肤的人知道它的存在。如果没有记错，目前为止，好像也没有哪一个省的文综考察过它的相关。它安静地存在着，甚至连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的。除了百度里告诉我的那些，我了解的，只有它这个承载我对过往岁月无限怀念的名字——碧瑶。

    陌生的阿姨凭借我的对话中的寥寥数语和空间里的只字片语得到一个结论——你是一个敏感而又怯懦的人。我想，我就是这样吧。

    所以，一个小小的碧瑶，都能激起我那么多的感触。我看一位极度热爱文字的先生的博客，有很多文章，看到《往事》中那个头发硬硬的女孩，和那个最初含着青梅去触摸她的男孩，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五年后我们再相见，这是男孩和女孩最后的对话。他写道——一别，她就象走失在油菜花中的那条小径，我看不到她，她回头也望不到我 。是啊，人生多少的一别就是再也不见。而多少的再也不见竟会是一生中都难以平复的酸楚。

    可就算这样，你敢天长我就敢地久的日子也会如昙花一现，匆匆过往。一直渴望一段不被世俗包裹的爱情，就像碧瑶一样，遗世独立，也是最美好的存在。

    可能也不是我找不到碧瑶，而是过去的岁月不见了。

    Part Two 从来怕黑，他偏偏是灯

    我是站在时光里想念你的树，枝桠因心事太多而静默。你欣喜也好，沉默也好，我已丢掉光明，我已找到平静。----《雨》

    大学第三个学期，我早已丢了以前那种泪眼朦胧的状态。再多的伤感与痛苦，我也深深往肚子里咽。安慰，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作用了。我早就不再感怀那些不痛不痒的所谓的劝慰了。什么“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别想太多了”都好像“我在看风景，而你在看我”。时至今日，还是比较喜欢那一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你曾经的那一句“我知道你就是心疼我”一出口，原本就是红了眼眶的我，不禁失声痛哭。我在怪我自己。为什么在这进退维谷之间，竟然找不到一种平衡来给你一份最单纯的感情。还给你写了《此恨绵绵无绝期》，还想要锦水汤汤，与君长决。

    你还记得吗。我们吃完热腾腾的一个手抓饼，还喝了一大杯冰冰的奶茶，那一个午后，飞鸟划过天边，搅动了漫天流丽灿烂的阳光。其实，这是我瞎编的。那是初冬的午后，哪来如此灿烂的阳光和自由的飞鸟呢。可是，那一天是我最记得的日子。我被冰奶茶呛了一口，你坐在我对面，呵呵呵的傻笑。于是飞鸟和阳光，就长在了我心里。

    我喜欢吃炒年糕，你就让你朋友给你偷偷送进来，你说：你怎么那么爱吃炒年糕。我以为你后半句会是——会发胖的。但你没有，你说——那就多吃点。

    但是到了高三，各方的压力一聚而来，你却跟我说——我们之间有太多遗憾了，我想跟你说声再见。你写的纸条我贴在笔盒上，稍一抬头就能看见。因为我要让自己狠下心来，跟你不复相见。

    你给我折十几颗星星，我也有点心软了。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个窄窄的走廊里，为了躲你，我多少次偷偷把头埋在朋友肩膀上而过。

    尽管如此，你生日的时候，我还是送你礼物了。你就当这是我的妥协好了。毕竟我十七岁的时候，是你先委曲求全的。那个中午你悄悄把礼物放在我抽屉里。看完那封信，我恨不能马上到你教室，告诉你——我还以为，你永远不理我了。等我十八岁的时候，你给我那些小东西和一封信，终究给我们的关系带来了当初那种漫天流丽灿烂的阳光。

    有很多过往的爱恨我已记不清了。也许是我爱你多一点，也许是你爱我多一点。年少的我和你，总是把情谊看得泾渭分明，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如同生与死一般界限清晰。殊不知，在很久的之前，我们之间的爱或者恨，都已掺杂不清。到后来，恨，也是因为爱。

    如果此时月华无声澹澹，想必也能把我的心照的明澈几分，隐约表现着，爱你，所以更心疼你。

    你在情人的杯底刻着三个醒目的字眼——一辈子。

    我多想告诉你：一辈子是一辈子，差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

    Part Three 细水长流

    2013年九月的某一天打开QQ，就跳出来腾讯的新闻——王菲李亚鹏离婚了。一开始我尖叫，而后沉默。

    李亚鹏说——我要的是一个家庭，而你始终是个传奇。爱你如初，我的高中女生。

    王菲回——这一世夫妻缘分至此，我很好，你也保重。

    正如李亚鹏说的那样，明天的太阳会照样升起，很多的快乐不快乐都会烟消云散。可是，在心底里还是想问一句——你是否真的会爱她如初？我问，并不是受了网上那些所谓的“李亚鹏拈花惹草”的言论影响，而是就像拷问自己一样，想要问一问李亚鹏，爱她如初，放手了会不会快乐？我之前坚持的爱情观是——如果你爱她，只有在一起才是最爱的表现。如果可以分开，可以让给别人，可以所谓的无私奉献，那都不是最爱的体现。可现在，我很疑惑。素黑说的“不管爱多少次，爱的本质都不能改变。”可是，爱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我想那必定是因人而异的。在我们之间，碧瑶就是爱的本质。你爱我，所以尽管时过境迁的后来，你还能迅速地准确地在世界范围的地图里找到我们的碧瑶。我爱你，所以我一直没能忘记非洲的黑角，那个盛产石油的地方。那是爱的开始，也是爱的灌溉。现在，留下的只有一本泛白的地图册和那个活在我心里的碧瑶。如果把生命中所有不得不面对的人和事称之为逼近的东西。那么你和碧瑶，都是我生命里逼近的东西。那岁月里不断沉淀和革新的爱，已是我心头的寒霜，冬来成冰。

    我以为我陪你食尽人间烟火，你便可以策马奔腾与我细看流水潺潺。但你选择转身的刹那，只给了我一个决绝的挥手，像是拒绝我在你生命里的任何停留。一干二净。

    朋友们夜里坐着讨论为曾经的他怎样倾情的付出算作疯狂。有女友说曾为前任省吃俭用攒下了一个月的饭钱买来一双耐克球鞋送他。也有人在侃侃而谈着怎样地为前任一夜一夜不眠。问到我时，心头一紧。居然没有能够“阔论”的“资本”。既没为给他买东西而饿了自己，也没为他长夜无眠，泪湿青衫。所以沉默。但当她们全部讨论完毕，安然入睡的时候。我也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如果硬是要找一件我为他做过的疯狂事情，恐怕就只有到现在，依然爱他这件事了。所以，和他息息相关的碧瑶业已成为我生命里逼近的东西。在与他一起建立的森林里，我就是迷失了的那一个。

    所以我很肯定，生命中有太多的爱是我们都无法承受的，所以颠沛流离之后依旧孑然一身。那爱的子弹，从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穿堂而过，那一刻我们都还算幸福吧。但时间流逝，总有一些东西终究还是过去吧——成为云烟，成为落红，成为明天又升起的太阳。

    Part Four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谁和谁的那年，都太匆匆。

    生活在有呼机的年代真好。暗恋的人可以不动声色地传达情意，对方也不会知道你是谁。请帮我呼311205，就说——我很想你。

    说喜欢我的也是你，离开我的也是你。一开始柔情百转的是你。到最后万般绝情的也是你。爱我的是你，不爱我的也是你。

    ——《匆匆那年》有感

    有人说，爱情就是一场玩命儿的折腾。我们总是以爱的名义伤害着最爱的那个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反复确认对彼此的爱。其实越害怕失去，就越容易失去。我们都曾经小心翼翼地爱着一个人，对方受伤难过，你就像丢了全世界。

    高考这种东西的存在，把相爱变成相爱过，把友情淡化为有情。青苹果熟成红苹果，我们走散在时光的隧道里。

    我们总希望对方不会改变。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一分那一秒，都不会变。

    上半年在电影院里泪眼朦胧地看完《同桌的你》。一走出电影院大门，便开始失声痛哭。朋友静默站在两侧，没有劝我，没有安慰我。任由我胡乱的擦拭眼泪，癫狂的泪流不止。他们知道，那个和我一起“找地方”的男孩子被岁月全部带走了。找地方找到最后，我们都两败俱伤，再也不回不去当初“找地方”的那个教室。我们的爱情，与周小栀和林一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我所期望的美好和单纯。一句青涩的我喜欢你，总是要在嘴边千回百转，才舍得告诉出去。可就是这样一句青涩懵懂的我喜欢你，比起多少我爱你都动听。青春和年轻的魅力，莫过于此。

    多少年后，发现拥有了太多的我爱你。却再也寻不回当初那一句，害羞的——我喜欢你。那三个字，是位惊艳了时光的少年，在耳边的呢喃。那三个字，却被岁月永远埋在了过去的尘埃里。

    我曾在自己留言板里给自己留言——当我看见最后一排的他向我表白的时候，哈哈大笑的时候，我就掉眼泪了。那熟悉的转笔的样子，坚挺的鼻梁，瘦削的脸庞，叫我难以置信。仿佛他还在身边，温柔的，搞怪的，傻傻的，我爱的样子。我真的打算忘了，勘破，放下。还信誓旦旦地说——从此，他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可是许久以来，我依旧耿耿于怀念念不能忘。问朋友为何。也许只有三个答案——时间未到，真命未到。也许除了他，再无别人。在我的回忆里，你总是美好的。在我的想象里，我们始终如初。在我的期许里，你应当永远幸福。

    我记得那年，因为你，世界有光的样子。可是我忘了世界有光时，我自己的样子。

    前些天又去看了《一生一世》。走进电影院之前，我看了无数遍的预告片和精彩剪辑。我以为预先知道，做好准备，就不会流眼泪了。可是，电影一开始，大家都在因为幽默的桥段而哄然大笑的时候，我却笑不出来了。就像一个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病人，也像一个刚失恋的双鱼座女孩儿。笑不出来。

    我看见阔别了十几年的安然和赵永远重新相遇，偶遇一场大雨躲在电话亭的时候。安然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永远笑着说——挺好的。你呢？我以为在这个时候，安然会忽然泣不成声，捶胸顿足的告诉永远——不好不好不好，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可是，安然没有。她也笑笑说，还好。还好，还好。还好这个词，包含了多少的无奈与悲伤。还好是告诉你，其实不好，但是因为你，我宁愿笑着。

    后来，安然去了纽约。我才彻悟，为什么当初，她没有声嘶力竭，而是平淡说一句还好。因为，那几年的等待，比起现在的悲哀，至多是心酸一阵。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然悄逝了半生。

    电影最后的两分钟里，镜头出现了安然的微笑，永远的微笑，可紧接着，就是911。朋友感慨——原来这电影的梗儿在这儿啊。这，可能就做悲剧吧。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那个火气冲天的镜头，真正诠释了什么是命运。就像安然最后说，我们错过了一辈子，可爱过，就是一生一世。这恐怕也是命运。

    转瞬即逝，是命运。一生一世，也是命运。命运将我们交给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然后潇洒转身离去，独留我们期许且彷徨。是不是走的路太多了，忘记了该向哪里前进。是不是爱过的人太多了，忘记了如何开始与结束。

    我们总要声嘶力竭一回，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不需要你。原来，我丢了那位惊艳时光的少年，也会在后来的生命里遇到那个温柔岁月的男人。

    一开始，想要一个愿意陪自己说走就走的人。后来，真的找到了一个说走就走的人。

    时间，终会将我们雕刻成生活需要的样子。

    于是有一天，我不再奢求那一切所谓的不变。因为走到今天，除了性别和姓名，属于我的，都变了。

    后悔如何？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