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已逝，路在否？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散文

    作者：杨万福

    曾记否，山里小村庄中的孩子，心中都怀揣着美好而纯洁的梦想？曾记否，少年英姿在悬崖边许下的那一个诺言？曾记否，人生路上不断追逐而消失的朵朵梦之花？

    儿时，我的乐园就是村里村外。每日在清晨的呼唤声中起床，我光着脚丫子，从杂草掩盖的路中哼哼呀呀地蹦跶到坡上、地里、田野上，去采摘一天的粮食。我时而不时的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山巅。此时，我心中闪现着一个问题：山那边是什么？也就是这个问题，使小小的我心中开始怀揣着一个放飞的梦想! 赤着的脚将泥土和晨露带回了家，双手把捧着蔬菜带回了家，我将一个稚嫩的梦想带回了家。从此，这梦想将我带走了，带到异乡的土地上……

    小学，我挎着小布袋，装这两本书和一支笔，踏着青石板，在嘻嘻哈哈地笑谈中到了学校。老师用书中的知识演绎了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展示给我。不是因为书中的黄金屋、书中的颜如玉，而是他为我打开了一扇面向世界的窗户。我跟着老师的后面读字写词，正如咿呀学语时的情景，充满了未知与新鲜。但是，老师也为我们构造了一个梦想的框架。这是一个用物质完美结合的构思和原点。我们如在玩黄泥一般，把心中的梦想用黄泥塑造。从此，我脚踏黄土，手捧泥梦，心飞蓝天。

    告别了小学，走进了周中。换了新面孔，换了生活的环境，也换了追求的梦想。老师同学多了，校园大了，活动也丰富了，同时我的物质方面的限制也增加了。曾经那一抹夕阳照到的河滩就是我最酷爱的地方。因为那里有无数的金沙和永不停息的清水，它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伙伴。 而如今校园围墙旁的那一株株新栽的柳树看着我在这里成长着。但是令我倍感亲切的是那片香樟林。白天我们在这里嬉戏，旁晚情人在此悄谈蜜语。它们的树梢迎着每天的朝阳；而秋时，片片红叶铺满地；艳阳高照就能瞧见，树影斑驳，婆娑起舞。而且，它们见证了我怎么在周中三年留下的足迹和欢歌笑语。但是，我的的确确变了，梦想也变了，完全是冲着“名气震云霄”的竹中而改变了，是的吗？似乎全世界都在说好好读书，跨过那道门槛，你的前途就会无忧。但是，我心中泛起了涟漪，从此搞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个问号还是问号，但是我还是进了竹中。坐上了驶向城里的末班车，回首望不见远去的村庄，望不见远去的庄稼，远去了曾经的梦。这条路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如今它已有从曾经沧桑的面孔变为光洁而平整的泥腈路。但是，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因为这是我们追逐新梦的必经之道，意味着它必将承载更大的压力。 又是新的面孔、新的环境，还有那新的梦想，似乎这是上苍故意的安排没事我一生不期而遇。然而，这也伴随了许多的新事物冲击着我，冲击着山中的小子，冲击着曾经那无忧无虑的可人，也将我的梦想冲淡了、冲垮了、冲走了。

    路是走了，梦也去了；上路了，有梦见了。

    回首这许许多多的变化，原来世界都在变化。不只是我和我的梦。前日，电话通了，远方的问候也能迅速的传达。昨日，卫星电视通了，信息飞速地传播到家乡。今天这新建的水泥路，方便了人们的出行。每个人的生活水平在不断地提高着，如今心中保留的那颗梦的种子正在萌芽。似乎之前我们湮没了许多的梦想，也夭折了许多的梦想。

    离开似乎是注定的。那日清晨，我踏上了通往省外的火车。列车装载着追梦人，向终点驶去。一路上我久久地回首这着，眼前失去了红绿灯，失去了高楼，失去了虹霓灯。可是迎接我的是贵州的一抹青山绿水，是一幅广阔的自然之画：那淙淙的流水伴随地是陡峭的崖壁；那翠绿的植物与光秃秃的岩石朝夕相处；你那洁白的云与湛蓝的天遥相呼应。而且这里还有一群充满梦想的人。而那河两边自然形成的悬崖峭壁，可谓巧夺天工。仿佛让我想起了海岩作品《血色浪漫》之中钟浩民与秦岭隔着山沟对唱的画面。于是我顺着窗户一路向着远处望去。忽而有几间农舍出现在视野里，但是又马上消失了。耳边似乎响着车轮与铁轨撞击而产生的那亘古不变得音律。

    告别了夕阳之后，给我的感觉是万籁寂静。此时，只有车厢中响着各样的声音：有小孩的哭闹声，夹杂着父母的哄逗声；有不认识的人之间的谈话声；还有列车服务员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的叫卖声……但是车外，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原始，。只有列车撞击的铁轨的声音，在原野渐渐地消失。这段旅程也许对我们每个人的一生来说只是白驹过隙，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再见。而这列车和铁路还将持续的发出有节奏的声音。铁路工人用他们的血汗，铺就了今天的路，而这路承载了每位旅人的梦想。

    缓步踏下列车，走进了这片陌生的红土高原，用双眼双耳去感受这里的氛围，用力呼吸这异乡的空气来品味滇味。之后就是，换车再换车，迎来再迎来，逝去再逝去，路旁的事物通过眼球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烁着。就如同看西洋镜，令我眼花缭乱。而终于在不知多少个左转右绕后到达了此行的终点站。我知道我将生活在这里四年。也许更久；也许永远包括这幅身板将永埋葬于这红土中。当望见门口石上刻着的六个大字，我发现未来的天空似乎清晰了一点。仿佛是云开雾散见阳光的预兆。也是直觉吧，但是明天都是未知的。从填写志愿而确认的那秒起，从踏进学校大门的那一刻，从走在云中人行道的那块地砖开始，我知道我的路变了，我的梦也变了，我的人生也因此而改变。

    夜晚，抛开了所有的琐事，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把那怪里怪气的普通话改回一口流利纯正的方言，用一口亲切而熟悉的话语，同家人报平安，并且闲聊自己的见闻和感受……

    当每天过着“匆匆盲盲”的日子时，还在埋怨时间如蜗牛一样，几时才能登上泰山；而当回首这之前的林林总总，我才突然发现，时间如白驹过隙，将我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当往事如烟的时候，我的梦变了，路也变了，可谓时过境迁催人老啊！岁月冲淡了一个又一个梦想，让它们化为我一生中的梦之花。也许我忘却了这些花。可是脚下的路还在，梦却逝去了。所以，追梦者终将圆梦；逝梦人终究要拾梦。

    而梦已逝，路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