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已毕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纪实文学

    作者：郑晨

    （一）开学

    记得第一天来到云大，一个人，一个包，加上一只手提箱。天气是清朗的，但是心里却不免有丝丝的忧伤，从浙江到云南，要穿过三千三百条河流，中间隔着我三千三百句思念。

    开头便是军训了。

    晚上我望着窗外，热浪还是一阵一阵迎面而来。

    思绪又不住的翻滚，家乡的天气，又何尝不是那么热烈呢？

    如果不是军训，我会在床上，从晚上十二点睡到早上十二点。

    如果不是军训，我会在家里，家里开着空调，我一人捧着一大半的西瓜，用汤勺豪迈的吃着。

    如果不是军训，我会在街上，和自己的哥们，疯玩疯闹。

    可是……

    稍息立正，蹲下起立。耳旁不自觉的出现了这些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立刻站得笔直，等待下一个命令。突然间发现自己原来不是没有在操场，突然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寝室里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自觉的笑了一笑。

    既然来了，就安心的待下来吧。

    军训结束了，有社团招新，那将会是我第一次参加面试吧？

    军训结束了，有大师的讲座，他们会怎样指点江山？

    军训结束了，可以和自己家乡的一起出去游荡鬼混，疯癫几个晨昏。

    军训结束了吗？

    才刚刚开始…… 明天还要早起，我回过身看着已经睡去的室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灯早就熄灭了，连昆虫都闪闪烁烁的起了争鸣，

    我也泛起了困意。

    只是，有种泛滥的感情在心头绵连，

    我知道今晚我是不会入眠的。

    记得高中军训的时候，

    我们都躺在教室里睡，

    虽然没有蚊子，可是跳蚤异常的多。

    我打着电灯筒，又怕光太亮，把别人惊醒，

    于是乎秉着呼吸，用手遮住灯光，偷偷的找。

    跳蚤的神出鬼没让我见识到中华轻功之高深，

    无奈只能坐起观月，

    正如今天。

    又是一阵热浪，似乎夹杂着家乡的气息。

    （二）成长

    大二。暑假结束的时候就提早回来，想找份工作来做。和同学说好，即使是赔的血本无归，也要投资做些事情出来于是去螺蛳湾逛了两次，第一次是自己去的，站在门外就不敢进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第二次和同学一起去，我们是想卖台灯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哪里有台灯批发，却依然只是看看，什么都没有买。我知道这个不是我们谨慎，而是我们真的害怕。

    从螺蛳湾回来什么都没有买，自然也就什么损失也没有。我对同学说，那我就去大三宿舍收旧书卖好了。他没说什么，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晚上，也幸亏以前同寝室，现在转到外院的同学过来玩。我让他陪我去收书，他纠结了半天最后同意。第一天大约是收了一层的书，当时有个很好玩的现象，因为英语是二十一套收，而卖价是在一百左右，所以每当我们收了一套英语的时候，我们都会说又赚了八十了。根本没有考虑卖不出去的情况。

    第二天，和我一起收书的同学不愿意去收了，就剩我一个人，当时内心真的是不愿意再去收，我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害怕去敲陌生人的寝室。然而看到自己昨天收来的书，自己也知道如果没有收来一定的数量，这些书是根本卖不掉的，钱已经投出去了，不能打水漂。有时候一旦出发，除非是完成或者是失败，否则谁也停止不了。

    收书的途中就是新生来的时候，当时最火的是卖被子，可是我没有去，有点不屑，后来发现原来卖被子其实可以赚更多点钱，后悔不已，最终发现原来还是自己没有做好赚钱的准备。

    第一天卖书是去摆地摊卖的，没有卖出几本，远远到达不了曾经的想象。在收摊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了危机感，于是抱起一套书就去大一寝室里推销，幸而有一个班一起买了我的书，让我忽然的放松，自然我也发现向班级推销书是效果最好的，可惜手里只有收书收来的几本，数量并不是很多。当然最后我也发现可以从旧书店批发书本，价格也很低，只是发现的实在是太晚了，大部分学院都已经统一订了其他人的书。于是乎只能摆地摊卖。摆地摊有点吃力不讨好，效果远远没有去班级推销的效果好，而且把书搬上搬下的也是一件体力活。最可怜的还是要抛头露面，明明没有赚多少钱，别人还个个都以为自己赚了好多钱。

    其中也有两次不小的风波，其实性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教科书可能改版的问题。第一次有同学和我说他们老师说我们用的教科书已经过时了，有新的书回来，因为我卖的就是旧书，如果改版了书根本卖不出去，当时纠结了半天，到处去寻找英语老师的电话问这件事情，最后得知只有快班的教材才会改。第二次是大外部贴出了教材公告，里面英语的听说和读写都没有，而我已经卖出了几十套英语教材，如果读写和听说都没有的话，大家一退这个经济压力是有点大的。我们也去联系过看看有木有英语视听说的教材，这个在公告上是有的，有这本书来替代读写和听说，虽然买视听说花了点钱，最后还是会赚的。也幸亏是视听说没有货，不然就亏大了，因为在新生终于上课以后，我们才发现原来读写和听说还是要用的，倒是视听说没有什么用处，大外部的传单大概是他们和新知图书联合起来吓吓我们这些做旧书生意的学生，让我们不要抢他们的生意。

    这两次风波也让我反省出了信息才是最后赚钱的关键。其实我这个人也是那种容易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第一次得知要改版的时候我就应该警醒，通过各种渠道去确认旧书的版本问题，当时后悔前面没有调查，所以收了那么多书都浪费了。当时等得知只有快班改版的时候，我就松懈下来，直到第二次，大外部贴出了告示。又纠结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次之后好好的确认书的构成。幸而总是在成长的，经过这次旧书的买卖，我相信下一次旧书生意一定能做大做强，不是问题。

    以前把赚大钱想的很简单，认为一创新，有一个新的想法，在有上一些足够的投资，钱马上就会来，我之所以没有赚钱是因为没有人投资我。以前把赚小钱想的很难，因为总觉得兼职什么的都赚不了钱。

    这次生意之后，就有点明白，生意不是想想就能做成的，但是赚钱也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只要敢去做，赚钱的机会多着呢。

    但是我终究不是一名成功的商人，比起其他同学来说商业的手法上可以用幼稚来形容，然而我同时又觉得自己超越了很多了。在大学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只要开学或者期末的时候去收大三大四的书，到时候一倒卖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大家都知道这个可以赚钱，而且基本上是没有风险，也不花太大的力气的。但是就是没有多少人这么去干。他们也许找出众多的借口，诸如书卖不出去，诸如不想去做，诸如没有启动的资金，诸如嫌麻烦等等，就是不愿意去尝试一下，看看自己的借口是否可靠，人生不是由借口构建的，而是有事实构建的。你能说服世界的人都同情你的平庸，但是世上的永远只会佩服肯于干实事的人，而为自己找借口的人，永远也不会有这种待遇。

    踏出了第一步，也许下面的路就好走的，但是也不一定，也许我会因为害怕，因为小富即安而停止前进。不管怎样，我已经在路上了，只能前进。

    （三）毕业

    少年？

    很久没有听见这个词汇了，突然被了叫了，还恍恍惚惚的，难道自己已经老了？不再配得上少年这个称呼？也许确乎是老了，已经面临大学毕业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还是年轻的？

    心智上总觉得自己是成年人了，应该开始成年人的生活。周边没有读书的同学现在都结婚了，有些还有了孩子。孩子？真不敢相信，原来我儿童时的父母就是我们现在这样，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能教育孩子什么呢？

    不想被人叫为少年，我们是成熟的。可是除了年龄和自以为成熟的那些有些狂妄的自信，我们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没有工作，甚至没有赚过一分钱，依然像一个小学生一般，抱着几本书，为了未来可能的没有而读书。读书？有些人是从书里读懂世界，有些人是通过社会读懂书本，他们都自认为自己才是通达的人，究竟谁是呢？那么要做些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成熟？是去工作吗？劳动的人有很多，有些人很小就去劳动，工作的重复带来的是熟练而不是博达，所以有和没有区别实质不大。或者是可以教训别人，当了父母，给孩子提出很多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的道理，便以为自己是成熟了？也未必见得。

    那么什么是成熟呢？是世故，奸诈，圆滑，溜须拍马？还是正直，诚实，不阿，有话直说？

    成熟也许不是变老，以至于无欲无求才是老练。无欲无求不容易吗？直接自杀就可以了，世界上难的是把欲望变成现实，真正无求了为什么还要生存。欲望本身是不可怕的，但是通往欲望的道路是艰辛的，因此有人就叫你退却，装成自己是不食人家烟火的圣人？

    有时候欲望需要抵制，那是希望不劳动就获得，那是只专注一个欲望而忽略了其他可能更重要的欲望。然而人活着本身就是为了欲望，如果不是享受帮助别人之后的心情愉悦，又有谁会去帮助别人。不仅商品是等价交换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呢？没有应该，也没有不应该。

    或许，真正的成熟就是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吧。但是这又被人说成是少年的专利，只有年轻人才能追寻梦想啊，只有年轻人才能追寻梦想吗？

    那那些年纪大的没有梦想的人又怎么说？他们死了？对，他们死了。

    追求梦想是人人都会说的，可是，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少年，少年。

    是一份工作，是一种爱情，还是一片偏执？

    我喊一声：“混蛋，洗洗睡吧。”

    梦想啊梦想，谁能说的清楚呢？

    我们走向前头，开拓未有之先河。

    业已毕，路尚开。

    你好，明天！

    （四）随想

    其实，

    迷离恍惚的眼睛，

    也可以看见真正的夏天。 其实，

    失魂落魄的自己，

    也能够用心真正的爱你。

    我在想，

    有没有这样一天，

    即使我囊中羞涩

    也能说走就走只为冲动。

    我在想，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即使我很安静很安静，

    你也可以很在乎很在乎我呢？ 原来，

    留下的不止是流年，

    还有所谓青春的美丽。

    原来，

    毕业了的不止是大学，

    还有所谓执着的曾经。

    曾经，

    私底下骂了你千百万句，

    曾经，

    郁闷的快要疯癫。

    只是之后，

    我将不允许任何人说你的不是。

    时间真的很短，

    短的让我还看不清你的容貌，

    就要离别。

    青春真的很短，

    短的让我还沉醉在年少轻狂。

    就要面对风雨。

    又是一阵热浪，

    这是家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