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命案逃犯的逃亡生活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小说

    作者：袁婷婷

    人物简介

    朱三强：杀人犯

    郭小美：杀人犯的妻子

    王金刚：强奸郭小美的强奸犯

    逃亡的日子很累，如果时间能回去，我不会选择逃······

      一

    三强嘴中叼着香烟，侧着身躺在铺了一层蒲草席的炕上，不经意掉落的蒲扇已被无数支吸净（表明每支烟都是抽完的）的烟头给烧了一个个发黄的窟窿。窗外，下着滂沱的雨，还伴着阵阵刺耳的雷鸣声。三强的前额，冒着一颗颗豆大般的汗珠，连绵不断。瞬即划过的闪电，煽动了那股埋藏心中已久的火焰，雨越下越大，可对于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毫无作用。

    健壮的身体像蚯蚓般不断地在蠕动，伴着大雨带来的几丝凉意，三强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忽然，一阵彻耳的雷鸣，又把他带到半清醒半模糊的意识状态。在模糊的意识中，不断的闪过那段不堪回首的画面：“一年前的今天，王八的臭金刚，那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他，他······竟趁着老子出差来威胁俺的妻子，强奸了她。他妈的，老子苦练了一年，再也咽不下这口气，更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再不下手，他就会变本加厉的来陷害我，最后置我于死地。明天，就在明天，俺决定了，俺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俺要杀了这个臭瘪三。杀，杀，杀······”

    三强连绵不断的杀声，把里屋陪孩子熟睡的妻子给吵醒了。

    妻子：“我说三强耶，你大半夜的喊啥子哦？快把娃儿给吵醒啰！”

    三强：“过来（用手向妻子示意），俺和你说个事儿（把嘴凑向妻子的耳边），俺决定明天去杀那王八金刚。俺早就把枪给买了，偷偷练习那么久，等的就是明天！左思右想一个晚上，再也沉不住这把火气儿，俺把这条命给豁出去了！”

    妻子：“我说三强耶，这可使不得哈，万一······那我和孩子咋办嘞？”

    三强：“我都想好了，等我把那王八宰了，就把孩子送到俺大哥家，我们一起逃！”

    妻子：“要不得呀，要不得，万一被抓到，那咋办？”

    三强：“我说你咋会那么婆婆妈妈的，你忘了去年的今天那王八是咋欺负你的啦？还有他事后将俺的分房资格取消，将俺调到偏远的地方上班，越发的猖狂、嚣张。这些，你难道都没看到？！”

    妻子：“好了好了，你说咋的就咋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强：“对，咱就赌一把，不是他死就是咱亡！老子和他拼了！”

    妻子：“那你可得小心，别伤了自己，这事儿可是很危险的。”妻子流下眼泪。

    三强：“放心，俺会提高警惕的！”轻轻走近妻子的身边，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二

    昨晚，一场滂沱的雨过后，一切已被洗净，显得那般的清新而明净。街道上，马路边，楼房里······每一片气息都充斥着丝丝的凉意，人们的脚步、工作的节奏慢了下来，还有那浮躁的心也平缓了许多。唯独信用社这座楼房，嗤嗤的冒着一股热气。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还是一样的楼房，一样的办公物品，一样的工作人员。只是，相对周边的环境，大雨后的世界，只有信用社的楼房在冒着热气。

    远远的，信用社的楼房，好似要被这股莫名的热气给笼罩。热气越来越浓，就在楼房快被掩盖的那瞬间，突然地，爆发出一阵阵枪声和惊叫声！“是遭抢劫了吧，快报案，报案”，路过的行人纷纷议论着。

    片刻的时间，信用社的大楼外已挤满了人，像一群又一群不断涌动的马蜂，警报声，声声不断。整个城市，又陷入了恰似那种因天气的闷热，而带来的烦躁、混乱中。仿佛，昨晚大雨过后的今天，也只有此时此刻刻，这个城市还活着！

    群众一：“哎，你们听说了么？好像是一个强悍的男子持抢劫信用社耶！”

    群众二：“嗯，可能是的。而且听说这男子还是信用社的员工。”

    群众三：“啥啊，这不可能吧！这员工是疯了，还是咋的？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来个雷人（吓唬人）的抢劫！哎呀，我的妈呀，这世道可真乱呐！”

    群众二：“说得对，这人呐，可真叫人猜不透，哪个晓得是哪根子筋不对哟！”

    群众一：“这到也说不准呢，指不定有哪门子的苦衷才会干出这把子儿事呢。”

    群众三：“莫讲啰，莫讲啰，你们看，快看，有个人都被枪杀啰。警察正抬着出来呢！”

    （信用社门口一团混乱，死了的王金刚被警察抬着走出信用社的门口，群众们纷纷围观并继续议论着。）

    群众一：“哎，那人儿啊，真是可怜啰，活活的一条命呐，一溜烟就没啰！”

    （王金刚办公室里被解救的三名工作人员，也被警察带了出来。）群众二：“看，快看，那三儿是咋回事？是被挟持的吗？可那抢劫犯呢，咋没出现？”

    群众二：“哎，那汉子可真够强悍的。听说杀了人，绑了那三儿后就跑啰！”

    群众三：“可幸的是，那三儿的命好哟，没丢了小命！”

    信用社已被警方给封停，涌动的人群，也随着警车的慢慢远去，渐渐散开。整个城市，就好像不断快速运转的机器，因配置的磨损，又渐渐慢了下来，留出一个喘息的空间。

    三

    事成后的三强，在混乱的场面中，警方未到之前，戴着黑色的面具，迅速逃离现场。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失了魂的，一路由狂走，再到狂奔。跑到离家不远的小街，远远的，她看到妻子站在阳台上，披着蓬乱的秀发，那急切的等待的神情，似乎已让她瞬间苍老许多。看到三强回来，妻子转身跑下楼来。三强跌撞的走进家门，从裤腰间，抽出仍冒着浓烟味的手枪。淋漓的汗水浸湿了全身，像是刚从舒适的澡堂里跳出，意犹未尽。源源不断的汗水，嘀嗒的落在手枪上，混杂着浓烟味儿，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三强：“俺，嗬嗬（喘气声）······俺（抓起水杯猛喝一口水）······俺，终于杀了那王八瘪三了！”妻子给三强递过一根干毛巾。

    妻子：“这档子事儿真的太危险啰，算你命好，我还担心着你回不来啰！”抱着三强痛哭起来。

    三强：“得，得，得，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赶快按计划逃走，警车马山就会跟来，时间不多了。”妻子立马反应过来，让三强换上另一套的衣服，拿起收好的简单行李，准备逃走。

    （在锁门的瞬间）妻子：“三强，我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那对儿小金鱼儿给儿子啰，晓不得啥子时候才能有机会见他，指不定这一生再也无缘份啰！”

    三强：“别再婆婆妈妈的啰，赶紧走了。但愿那对小金鱼儿能保佑他，也希望娃儿将来不要记恨我们。”三强也忽然失声痛哭起来，两夫妻同时把整个家看了一遍，三强拉着妻子的手快步离开。

    四

    时间又仿佛让三强和妻子穿梭回十几年前，一切如夜间叹息般，转眼即逝，但过往的一切仍历历在目。那花一般美丽，诗一般优雅的年纪，还有那个神秘而富有灵性的湖畔。两个天真的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眼神的对视，瞬即，摩擦出爱的火花。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再到相守，此生，有你，有我便足已。

    那时的三强，是个潇洒英俊的20岁小伙，而妻子小美也是一个清纯美丽的19岁女子。三强的家在北方的山东，妻子小美的家在南方的云南。两个人都喜欢旅行，那个暑假的夏天，一切好似冥冥之中注定的，北方的大男孩，南方的小女孩，不约而同，来到美丽的云南泸沽湖。年少而青春懵懂的他们，也希望如传说中的神话般，遇见来生，那个生命中的他（她）。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于是，开始了一个人的一段旅行。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空间，就在那眼神对视的瞬间，他们成了彼此生命中相依为命的伴侣。

    那时的小美，天真得像个孩子般，光着脚丫，穿着一条美丽的碎花裙子，戴着一个小洋帽，不停的在泸沽湖旁戏水、拍照、傻笑。英俊的三强，独自漫步的瞬间，在湖的对岸看到了小美。三强慢慢的，找到一个石头坐下，静静的，看着对岸的女孩，距离那么远，好似有那么近，三强的心，三强的灵魂，早已被女孩的身姿和模糊的神态，给深深吸引。“那是多么富有灵性的一个女孩啊！”（三强心中发出感慨）

    手表的指针嘀嗒、嘀嗒、嘀嗒不停在转动，时间一分一秒在悄悄逝去。呆滞的三强，入神地看着对岸的女孩，进入了一个幻想的世界。“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或许，我应该鼓起勇气去尝试一番。这样的湖畔，这样的女孩，两个人的旅行会更美、更浪漫！我牵着她的手，我们一起漫步、拍照、戏水、为她夹上带花的发夹。轻轻的，她又依偎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般，我吻了吻她的前额，闻着她的发香。我们一起坐在美丽的湖畔，看日出日落，看水涌水落······”就在三强想得入神的瞬间，美丽的女孩穿上洁白的布鞋，挎上布织的包包，正准备离开。三强像发了疯似的，立马站起，狂奔向对岸。就快走近女孩，三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放慢脚步，迎面走向她。就在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女孩红着脸看了看三强，三强也看了看女孩，他们又朝着反方向继续走着。走着，走着，他们同时转过身，女孩低着头，三强走近女孩，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我······我，我喜欢你！”女孩越发低着头，羞红的脸蛋，像春天的桃花般，温润中蕴含的是春意无尽的粉嫩。三强不知哪来的勇气，牵起女孩的手，就这样，女孩跟随着三强的脚步，尴尬的，而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他们一起走着，走着，走着······

    直到晚霞映红的半边天，太阳快落山了，女孩才说了一句：“你送我回去，好吗？”三强微笑着，使劲的点了点头。那晚的那夜，三强把一对儿金鱼项链给女孩戴上（那对儿金鱼项链是三强去世的奶奶送给三强的，三强一直戴在身上。奶奶希望三强将来找到一个能陪她渡过一生的女孩。），后来的后来，在分别的时刻，他们约定：“此生，一定在一起，无论距离多么遥远，无论未来遇到任何困难，也要一起面对。如果，将来有一天，不小心走散，他们就到这个地方来找彼此。他们的遇见，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是此生冥冥之中注定的相伴相守。”再后来的后来，北方的男孩，南方的女孩，他们毕业，结婚，有了家，有了工作，有了孩子·····他们幸福的生活着，虽然，时常会有一些摩擦，他们从未严肃的争吵过。直到，有一天，小美被强奸，三强去杀人，引发了两人的一生一个不可挽回的悲剧······

    五

    黄亮的天空，空洞的露着一点蓝色，空洞的边际又装饰着白色。慢慢的，几种颜色调融在一起，透出浓浓的黑色，地与远处的物显着更更黑了。黑色大肆的扩开，挡住天边最后一丝光。黑色的云雾全部聚拢，呼唤着远处的风。三强和妻子继续走着，走着，像初次相遇时，牵着手走着，天空，阵阵雷鸣，瞬即，哗哗哗······雨，连绵不断。

    此时的三强，多想带着妻子在路边的商店，公交等候站避避雨。可是，他知道，只要停下脚步，他和妻子就会被抓到，甚至自己会被判处死刑，那，那，那么，妻子以后将如何生活。没有他的日子，妻子和孩子的生活想必更是苦不堪言。“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冒着风雨前行，为了未来的日子能和妻子一起同甘共苦，此刻，我必须狠心！”看三强一语不发，妻子也默默的跟着三强走。

    他们就一直这样走着，冒着风雨，他们没有乘任何的交通工具，他们也没有住任何的旅馆，他们担心被警察发现他们的踪迹。或许，是因为湿气入侵身体内，妻子有些受不了，走着走着，妻子倒在风雨中。这场雨，不知下了多久，难道是老天对三强的惩罚，抑或是老天怜悯三强的遭遇？三强背着倒在风雨中的妻子，沿着郊区人烟稀少的小道，雨水和泪水混着直流下来。他的心，像烈火燃烧般，那样的疼痛、难受，他想带妻子去看医生，但又害怕暴露行踪，只好背着妻子继续往前走。

    雨，渐渐的小了，但妻子的身体冰得像一具死尸，没有任何温度。三强顿时像被利剑刺穿心脏，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又把随身带着湿漉漉的衣物裹在妻子身上。因为一直没有停止脚步，已经离城很远很远，三强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就在他抱头越发失声痛哭的瞬间，奇迹出现了。远远地，一辆三轮摩托车朝他们驶来，三强听到车身的瞬间，就好像见到了神话中的神仙，双眼瞪得像铜铃般，泪水也戛然而止。司机是一位两鬓白发的大爷，大爷把车开到三强面前时，主动停下来。

    大爷：“小娃，你们要去哪里哟？那躺着的是咋的啦？上车，快上车！”还没等三强说出一句话，热心肠的大爷，就载着三强和妻子驶向远方。

    大爷把三强和妻子载回自己家中，又让老婆子用当地的土方法，让三强和妻子身体内的寒气驱散出来。渐渐的，妻子苏醒过来，三强和妻子在大爷家睡了一夜。第二天，天刚透出些光亮，三强和妻子留下些钱物和一张表示感谢的纸条，没有任何告别，没有任何的惊扰，轻悄的离开了大爷家，又开始了逃亡的生活。

     六

    一天天，一年年，三强和妻子，无时无刻不在逃亡。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三强和妻子实在无力再奔波。他们来到离家很远，广东的一个小渔村，暂时安全了，就隐姓埋名，打算在哪儿落脚。

    一开始，三强和妻子，到渔村的厂里打工。再渐渐的，自己开了一份小吃摊，生意不怎么红火，倒也能够维持生计，与渔村的村民们也都相处得很好，他们在逃亡中的幸福生活似乎又开始了。就在一切都即将由逃亡的生活，开始一个转折的时候，事情又让人出乎意料。三强和村民出海后，就再没回过渔村，村民们也不知他的去向。妻子，一个人，独自在渔村生活着，又过了三年，仍没见到三强的踪影。妻子失落了，绝望了，甚至想过自杀。可，她不相信，三强会抛下她，独自离去。每个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妻子总是说梦话，这些梦话，都是关于三强的。有一天，在妻子的梦里：“她梦到三强就在她的窗外，一直守护着她，直到黎明。她大声的喊着三强的名字，喊着喊着，惊醒过来。”她于是跑到窗户边，看到一个黑影迅速跑走。她想追，可那黑影一溜烟，消失得毫无踪影。瞬间，她闪过一个念头，她要到泸沽湖去找三强，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第二天，天边才刚透出一丝亮光，妻子就收好行李，把租房给退了，决定去找三强。

    其实，妻子不是在梦中，窗外的黑影真的是三强。三强察觉警察已经发现他的行踪，他和村民出海后就打算到泸沽湖，那里比较隐蔽。可走后的三强放心不下妻子，于是他又偷偷回来，白天在附近的工厂上班。晚上，趁着整个村落都沉寂下来，三强就守在妻子的窗外，担心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三强发现妻子觉察出是他后，当夜，他就赶到泸沽湖，为的是遵守那个约定。

    三强和妻子都怀着期待的心情，希望能够在他们初次遇见的地方，见到彼此。三强在泸沽湖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妻子出现。可是，玩玩，事情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就在妻子快到泸沽湖，还有一段路步行时，意外发生了。小美，三强的妻子，被一辆三轮摩托车给撞倒在地。顿时，鲜血像夕阳中的晚霞，慢慢晕开，染红整个事故现场。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当初，是那位大爷用三轮摩托车救了她的命，此刻，她又被摩托车撞倒在地。事发现场，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行人围成一群又一群，像许多饥饿的鹿群，围堵着，久久不散去。救护车的到来，似乎宣告了小美的死亡之音。或许，她是在等着三强，或许，她在牵挂孩子，或许······她一直睁大着双眼，直到救护车来的那一刻，她走了，永远的离开了三强，离开了孩子，永远的离开！

    正在工厂里上班的三强，听到工友小声的议论，放下手头的活，发了疯般的往外冲。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妻子，那个为了他一直受苦受累的妻子！或许，是有强烈的心理感应，三强在妻子事发之前就一直心神不宁。此刻，听到工友这么一说，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不顾一切的往外冲。

    远远的，看到妻子血淋淋的身体，那般冰凉的，又那般无动于衷的，就这样，被人群包围着。三强冲破人群，跪倒在地，抱着死去的妻子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震动了一幢幢高楼，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唤醒了妻子死去的灵魂。三强感到一双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并出现眼前这样的场景：在未来的某一天，三强也死了，他们的灵魂重生，下辈子还做了人类，还与死去的妻子结为夫妻。可是，他们不再追求任何东西，他们就这样一直漂泊，走着，来到一个遥远而美丽的地方——呈贡。那里有一树一树的梨花盛开，仿佛一个世外桃源。听那里的人说果子熟了，很甜，能甜透整个人的心坎儿。于是，他们打算在这里定居，也知道了这个美丽地方叫做”呈贡万溪冲”。待白发苍苍，夕阳西下时，三强与妻子手亲手一起走在梨花盛开的梨园里，走看梨花，白头到老。又一阵哄乱，打破了眼前的幻象。哄乱后中整个城市，又显得那般的寂静，仿佛，都在为三强死去的妻子，悄悄的流泪。

    妻子死了，三强也不想再逃避这种生活，他想过去自首。更何况，他已经暴露了自己。之前，他已在网上被通缉过，现在肯定逃不过警方的视线。他把妻子的骨灰，洒到了泸沽湖里，希望来世，再能与妻子，在这个地方遇见。处理完妻子的一切事情后，在警方的控制下，他开始了监狱中的生活。

     七

    三强被抓后，瞬间，事情的真相连连曝出。

    这样的新闻来了，三强才刚从警车上下来，媒体的摄像头、记者的话筒就已聚焦过来。“三强持枪杀领导，与妻子逃亡十几年！”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到处都在报道三强的事。三强的照片，三强的历史，三强的采访记。三强被带进警察局，在行人的眼里，在交谈者的口中，整个城市似乎没有了别人，只有三强枪杀领导，逃亡被抓捕！有价值的新闻，理想的新闻，不但口中说着三强，不久真相就会曝光。

    三强站在了法庭的被告席上，律师为他辩护着。他唯独说了一句：“逃亡的日子很累，如果时间能回去，我不会选择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