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苗乡与童年

2014-11-18 14:13:13来源:昆明信息港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散文

    作者:陶贵英

    “桃树开花,苗人搬家,乌鸦无树桩,苗家无地方”的颠沛流离,那不堪回首的历史造成了“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的苗乡图景。“汉族住街头,壮族住水头,苗族住山头”的现实成为多少苗族孩子童年的噩梦,走出大山是无数人美好的理想。而我童年时就对苗乡一见钟情,现在更是一往深情。身在苗乡也许是前世一千次的擦肩一万次的回眸,作为苗族也许是圆佛前苦苦祈求了五百年的梦想,在有生之年回首苗乡与童年也许是遵循了几世轮回里刻在三生石上泣血的约定。在此轻拾一把苗乡的雨伞,遥寄一份童年静美,浅写一段最美光阴。

    几许春暖,我只带走了成长的泥土,我没有带走我的心,它失落在遥远的苗乡与童年中。记得在那清风烟雨的春天里,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独守在水瘦山寒中盛开,直到草儿萋萋绿了南岸,瓣瓣落红消失在烟云里。布谷鸟声声含情,令人肝肠寸断的不解之音回荡在眼前的阡陌,消失在远方的断桥。参差不齐的苗家茅草屋上炊烟袅袅,迎风飘落的雨丝轻敲着门外,雨打芭蕉,苗家阿妹听着多情的雨,思绪随着春雨延生向远方。被清风细雨温润得如玉的乡村小路上,穿行着一个淡薄白衣的追风少年,抱着芦笙消失在细雨朦胧中。被春雨洗涤后的桃花妩媚清丽,彩蝶飞舞。

    几许盛下,我只带走了我的心,我没带走我的心,它埋藏在遥远的苗乡与童年中。记得在那绿树成荫的夏天里,田野里蛙声与稻香,向日葵与红高粱互不谦让。野草无边,牛羊成群。纯真的我们一起在山顶上纵情高歌,在绿草上打滚,曾不想过人间的悲欢离合;如猴子般爬树上找鸟巢,打破鸟蛋或者抓捕小鸟,曾不想过破坏了一个幸福的家;在小溪里光着屁股玩水,曾不想过光滑的鹅卵石与五彩斑斓的溪水会有怎样的故事。夜幕降临,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还在残阳如血的群山上旋转,赶着牛羊归去的牧童在黄昏的斜照中辉煌融合在一起形成苗乡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宁静的夏夜,没有城市的浮躁。蛐蛐婉转悠扬的歌声静静地停留在树梢上,各家开始点亮微弱的煤油灯,妇女在挑灯夜战地织麻布,老人在给小孩讲古老的故事。

    几许深秋,我只带走了成长的歌声,我没有带走我的心,它飞扬在遥远的苗乡与童年中。记得在那衰草连天的秋天里,秋高气爽,落叶飘飞,四处飘散着丰收的芳香。深邃的苍穹是多么晴朗,远去的晚霞天边藏。黑夜的阴影在苗乡降落,黄昏的风儿吹拂过脸庞。月亮洒下皎洁的光芒,在夜的盆盆桶桶里,多少倾心的人珍藏了海誓山盟的诺言。当星星熄灭了最后的光辉,远处会传来凄凉的芦笙浪涛,穿过片片树林,好像流浪的脚步找不到爱情的归宿。孤独盘旋在他的心湖,忧伤缭绕在他的孤旅中。也许他历经沧桑,在云卷云舒的记忆里,不再问生死契阔,不再叹情深缘浅,只相望天涯任凭悲伤吞噬自己。。。。。。

    几许寒冬,我只带走了成长的岁月,我没有带走我的心,它萦绕在遥远的苗乡与童年中。记得在那岁暮天寒的冬天里,稻子早收割,稻茬在薄冰下变黑,只见麻雀的脚印在田埂上,倒影浮现在水田里。水田的尽头,白雾迷茫。而在那矮小而零乱的茅草屋里,那是一个贫穷却幸福的家。狭小的土炕,篮子里的野菜,冒烟的柴草,雾气里蒸腾着母亲忽隐忽现的身影。

    如今,穿越城市的高楼,透过岁月的窗户,我仿佛又看到了遥远的苗乡与童年,那时那地没有贫贱富贵,没有人情冷漠。我仿佛也看到了母亲把叮咛缝进鞋垫里,把牵挂装进心底,把针线寄托在针线上。父亲年复一年拉着沉重的船,漂泊在艰难的生活海洋里。用他瘦小的肩膀撑起一片晴空,用无私的爱创造一个温暖的家。。。。。

    往事如烟,落叶成江,落花成海。若我是画家,我要把苗乡画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若我是作家,我要把童年编成动听的乐章。而我只能断章取义,把记忆的碎片编织成一帘梦,让童年的时光伴明月千里。我要做砖瓦,为苗乡建高楼;我要做沙石,为乡亲铺大道;我要做人梯,为父母攀高峰。                                     

编辑:邹美连责任编辑:杨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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