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见新区建设者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散文

    作者：李旭

    秋天薄暮，灰茫的苍空更添了几分冷清。中午十二点许，在工地下班吃饭的工人陆续集中到几个小摊贩处，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呈贡宽敞的街道旁逐渐坐满了饕餮大餐的建筑工人，我也上去凑了一个热闹。

    在路边卖饭的几个小贩里，赵大哥的生意红火，每天为近百号工人提供膳食。看得出他厨艺精湛，正在手法娴熟地为一个工人炒着饭，而他简陋的几张矮桌旁举袖为云，不难窥见工人们都欢喜于吃他做的饭。他的饭摊子上正摆着铮亮的八个盆，略微看了下，里面装有回锅肉、炒蚕豆、炸土豆条、莴笋炒肉等八菜一汤，也还算颇为丰富。饭摊子旁边，一个大盆里装了半盆火腿洋芋饭，原来这么多菜外加火腿洋芋饭，由工人们自行打菜随意吃饱，只要十块钱。

    我打了一份菜，端到一张无人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才坐下便来了一对夫妻模样的和两个女人，分别坐在我的旁边和对面。只见他们有说有笑，吃一口饭就说几句话，随意褒贬周围的事物，对碗中之餐胃口极佳。坐我边上的那对夫妻，男的起身去为女的打汤，听他们口音像是个旧人。坐我对面的两个女人，左边的说几句话就回头张望一下赵大哥，应是正在等待着她的炒饭，而右边那个和我吃的一样，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她打的菜，听两人说话的口音，似是曲靖人。

    男人端了汤过来，随意放在女人面前的小桌子上，自己便坐了下来。他的安全帽还戴在头上，衣服上白灰点点，可见他应是做大工的，工资约莫在四百一天左右。女的一身灰头土面，像是做小工的模样，工资在一百多一点。隐约听见他们在谈论一些家庭琐事。女的说：“到底租不租？”男的回答：“你别说一个月才几百块钱，就是几千我也要租。娃儿些洗个澡都洗不成，离学校又远。”女的又说：“那该人家的钱咋个说？”男的接着说：“管他的，先帮娃儿些租了房子再说。”坐了半天，我才算是听了个大概，好像是他们的两个孩子从老家乡下到城里上学，一直住在不能洗澡的房子里，男的为了让他们的孩子能洗澡，准备叫孩子的舅舅帮忙租一间好一点的房子，但是欠了一笔钱，所以有所顾虑。

    对面的两个女人也在闲聊一些见闻，听上去，左边的一个明天要回家一趟，为了她弟弟结婚，右边的一个答应这几天晚上会帮她照看一下孩子。两人有说有笑，右边的偶尔夹一点菜给左边的，左边的刚开始还说自己没什么胃口才吃炒饭，叫她自己吃自己的，到后来右边的再夹给她，也就只是笑笑了。

    好像两个女人也听见了她们对面这对夫妻的谈话，右边的便主动搭讪，说道：“我要是你们我也要租，我家小儿子跟了我们来，在这里上二年级，我们现在租的地方也洗不了澡，他经常说班上的同学嫌他身上臭，我听到了一阵心酸，差不多气得要死，恨不得马上租一间好点的房子。”这边的男的停下了筷子，接话道：“我们自己住的差点倒是无所谓，本来想让他们也吃点苦，但是现在租个好点的房子也不算贵，想到自己的娃儿些连澡都洗不成，我就一定要帮他们租个好点的。”几人自此开始说道起来，围绕着房子七嘴八舌地议论。

    那时候，长长的一道矮桌旁坐满了工人，他们大多灰头土面，但是又个个精神饱满，虽是阴天，昔日被晒黄的脸上，却像是映上了一层光芒，工人们的头上似是戴上了圆光，不失为一幅绝美的风俗画。他们满是斑点的衣服，他们放在地上的安全帽，他们通了洞的解放鞋上，承载的是整个呈贡建设。我们走在新区的大街上，对一栋栋高楼大厦往往赞不绝口，却对这些真正用汗水和钢筋混泥土打交道的建筑工人们不以为然。

    佛说：一花一世界。我们生活在这座五彩缤纷的城市里，每个人就是一朵小花，每个人就是一个世界，不过是绽开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绚丽多彩，有的人黯淡无光，但若认真观摩，后者却越看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