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9-11 16:36:23来源:昆明信息港
云南农信——憧憬呈贡 文说新区“美景、美人、美事”文学作品征选活动
投稿类别:通讯
作者:张云舫
“西南二士,聂耳天虚,金碧增辉,滇洱不孤。”这是郭沫若对我省著名“左联”作家、中国共产党党员张天虚的评价。张天虚,原名张鹤,1911年12月8日出生在呈贡龙街,1941年8月10日病逝于昆明。张天虚虽然英年早逝,但他杰出的功绩,得到历史和人民的尊重,郭沫若誉为“青年百代之表率”。
张天虚14岁考入云南省立第一中学读书,参加秘密进步团体,后加入共青团。17岁进东陆大学预科班学习,和聂耳结成生死之交。张天虚无论旅居上海,留学日本,奔赴延安,血战台儿庄,回昆明任教,到缅甸办报,都以一个共产党员的革命精神和毅力忘我地工作着、战斗着、奉献着。他短暂的一生,创作了数百篇(部)三有多万字的文学作品,他的巨著《铁轮》被郭沫若称之为“一个烧夷弹式的抗议”,茅盾誉为“痛心于十年‘内战’的抗议”,后人称之为“纪念碑式的作品”。
张天虚自幼学习刻苦,少年怀志,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感。一天,14岁的张天虚从省立一中乘火车回家,车上挤满了人,多是乡下做小生意的,箩筐、谷箩、担子挤满过道。张天虚刚坐下,火车便启动了。
忽然,一阵骚乱打破了车上的沉静,一个法国乘警把走道的箩筐、谷箩一一踢下了火车,一个老大爷见状忙把自己的谷箩挪到身边,法国乘警仍一脚把一只谷箩踢下火车,又去抢老大爷护着的另一只,老大爷忍气吞声哀求着:“长官,你行行好,我跑一天买卖还挣不到这只箩钱……”
法国乘警鼻音一哼说:“谁让你把过道堵死。”
老大爷紧紧护着这只谷箩,不住磕头哀求。法国乘警一脚把老大爷踢倒,又一脚把谷箩踢下火车。
老大爷见法国乘警蛮横不讲理,气急败坏拖住他的脚,哽咽说:“我的箩……这叫我咋个生活……”法国乘警冷冷一笑:“你再抱着我的脚,我连你踢下去。”
火车上的人都吓得目瞪口呆,敢怒而不敢言。14岁的张天虚怒火中烧,冲了过去,愤怒谴责法国乘警的野蛮行为。法国乘警见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娃娃竞敢教训自己,趾高气扬地说:“这是法国的列车!”张天虚接口说:“这是中国的土地,不容許任何人横行霸道!”.
法国乘警被张天虚驳得理屈词穷,恼羞成怒说:“中国算老几!”说着趁张天虚不注意,一脚把老大爷踢下火车当场摔死。
张天虚脸色铁青,愤怒地指着法国乘警说:“中国人是人,血债要用血来还,你逃脱不了中国人民对你的惩罚。”
火车上的同胞被张天虚的民族精神所鼓舞,义愤填膺地把法国乘警围住,激怒地声讨他的罪行,法国乘警嚣张的气势像泄了气的皮球,脑袋一下耷拉下来。
张天虚把法国乘警的野蛮行为向乡亲们讲后,大家怒不可遏,联名写状上告。在人们的正义声中,这个不可一世的法国乘警终于受到应有的惩罚。
1935年,张天虚被反动派追捕被迫东渡日本,在东亚日语补习班补习日语。讲文法的日本老师叫横田。
一天上课时,横田在讲课中提到中国时,左一声“支那”,右一声“支那”,听起来让人刺耳。
忽然张天虚站起来说:“横田老师,我们现在叫中国,请你不要称支那。”
同学们听到张天虚抗议,齐声嚷着:“中国!中国!”
横田教了十多年的日文,从来没有哪个学生敢向他这么吼叫,便强辩说:“支那即中国,中国即支那,两个词可以通用。称支那是日本人的习惯,不必咬文嚼字……”
“不!”不等横田说完,张天虚又站了起来,琅声说:“支那是贬意,有轻蔑的意思,请你不要再称中国为支那。”
横田见张天虚一再顶撞自己,脸变成了猪肝色,板起脸说:“我要是不改,你要怎样?”
“那,我就退席。”张天虚坚毅地说。
“我们也退席!”同学们纷纷响应,一个个全站了起来,齐声喊叫。
没等横田反应过来,只听哗啦一片声响,同学们一个个离开了教室。横田目瞪着同学们的背影,一个人在教室里直发呆。从此之后,这所学校的教师,再没有一个敢称中国为支那了。
1935年7月17日,聂耳与日本友人滨田实弘在鹄昭海岸游泳时,被汹涌的海浪夺去了宝贵的生命,次日由水上警察所打捞上岸,当即通知中国领事馆,要求收回聂耳尸体作善后处理,领事馆官员竞不承认聂耳是中国人,拒绝承领。
当时,正值学校放假期间,中国留学生大多到南太平洋相模湾三等避暑地避暑。张天虚得到聂耳溺死的消息,吓得魂不附体,当天赶到鹄昭,为聂耳的善后事务与中国留学生管理处交涉
“官监督”负责人推辞说:“聂耳没有登记,他不是留学生。”
张夭虚气愤问道:“聂耳虽然设有办留学生登记,可他是中国人呀!”
“中国人怎样?我们又不是派出所!”
万万想不到他会这样,张天虚惊诧地盯着他问:“你是中国人吗?”
那负责人弄不清张天虚问话的意思,脱口说:“我当然是中国人……”
还不等负责人说完,张天虚激怒的说:“既然你是中国人,那政府派你来这里,不为中国人办事为谁办事?”
负责人被张天虚问得哑口结舌,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说:“政府派我来……是管留学生的事……至于聂耳……他没登记,不属于留学生,不属于我管理的范围……”
在东京的留学生听到张天虚和“官监督”交涉的结果,大家怒气冲天,决定到大使馆去“请愿”。
当时中国驻日大使许世英,是北洋政府的大政客,他当心留日学生把事态扩大,影响他的乌纱帽,便派人通知“官监督”出面办理聂耳善后事务。
张天虚终于在异国他乡,悲愤地走到吞没聂耳的鹄昭海边,收拾料理聂耳的后事,并主持召开了聂耳的追悼会。追悼会上张天虚作了聂耳革命一生的演说:《聂耳论》。
1941年7月中旬,张天虚病危,已经不能行动。他弟弟张鹏邀约了几个朋友,用担架把他从呈贡抬到火车站上了滇越铁路的火车,到了昆明又抬到西郊车家壁惠滇医院。
张天虚身体虚弱,但神志还很清楚,情绪也很安定,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担架路过惠滇医院围墙时,见医院的土基围墙上写着几个大字:“信上帝者得永生”。不知谁非常恢谐和巧妙,把永字的上面一点抹去,便成水字,再把生字的下面一横抹掉,便成牛字,连起来便是“信上帝者得水牛”。几个白色大字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张天虚见了,便笑着说:“改得太妙了。农民哪里希望得到什么‘永生’,这种外国迷信对中国农民是不起作用的,到是‘水牛’是他们喜爱的。对教会说,你能给我水牛么?能呢?那我就信上帝了。这个文字游戏,完全是农民意识改得好!”
重病中的张天虚,笑着被抬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