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 1985年12月3日《云南日报》3版上，刊发了昆明动物研究所韩联宪撰写的《鸥类趣谈》，文章提到：1985年的冬天，在昆明市区的盘龙江上，每天都可以看到一群群白色水鸟觅食戏水。这是《云南日报》第一次关注到红嘴鸥在昆明的活动。

保护 1985年12月25日《云南日报》1版，刊登了昆明市政府发出的紧急通知，禁止在海鸥栖息区域鸣放鞭炮，违者“按省、市的有关规定严肃处理”。少了这些惊扰，海鸥的鸣叫声更加清越。

红嘴鸥协会 1987年1月22日《云南日报》1版，报道了昆明市成立红嘴鸥协会的消息。协会的成立将发挥鸟类研究方面的智力优势，促进鸟类保护与科普教育工作的系统化开展。

又见 1986年11月13日《云南日报》1版，刊发了红嘴鸥再次光临昆明的消息。

紧急措施 1992年1月13日《云南日报》1版，报道了昆明市政府于当年1月3日采取紧急措施，保护红嘴鸥。这一举措缓解了红嘴鸥的食物危机，也让更多市民看到了政府对这些“春城来客”的珍视与呵护。

海鸥老人 1999年2月5日《云南日报》10版，整版报道了“海鸥老人”吴庆恒与红嘴鸥的一世情缘。

鸥粮 1999年12月4日《云南日报》5版，报道了红嘴鸥吃上了专用饲料。专用饲料的推广使用，改变了以往市民投喂食物种类繁杂、营养不均衡的状况。

中国红嘴鸥之乡 2005年12月27日《云南日报》1版，报道了昆明市被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命名为“中国红嘴鸥之乡”的消息。

观测站 2013年11月4日《云南日报》3版，报道了红嘴鸥观测站亮相昆明草海。这是云南省建立的首家红嘴鸥观测站，观测站着重对每年来临的红嘴鸥进行疫病疫情监测，对红嘴鸥进行保护救助。

环志 2012年3月1日《云南日报》11版，报道了工作人员为即将飞离昆明的100只海鸥环志。环志工作旨在标记个体海鸥，追踪其迁徙路线、停留地点及生存状况。

追踪定位系统 2014年12月3日《云南日报》4版，报道了首批佩戴追踪定位系统的海鸥在昆明市滇池海埂大坝、翠湖公园和环西桥被放飞。科研人员为10只红嘴鸥佩戴了该设备，可实现为期一年的精准定位追踪，记录红嘴鸥的迁徙路径，破解其迁徙“密码”。

四万只 2013年12月22日《云南日报》1版，报道了当年将有近4万只红嘴鸥在春城越冬。这一数据来源于昆明市野生动植物保护委员会办公室与昆明鸟类协会。当年抵达昆明的红嘴鸥数量已达39230只，较2012年同期增加约4000只，创下历年新高。

科考追踪 2019年10月26日《云南日报》3版，报道了追寻红嘴鸥归乡之旅主题科考活动。该活动于2019年10月25日在昆明出征，这是国内开展的首次跟踪红嘴鸥迁徙的科考活动。

立法 2023年10月20日《云南日报》第4版，报道了昆明文明赏鸥规定于2023年11月1日起实施。

鸥遇春城，谱写了一曲跨越四十年的人鸥恋歌。四十年来，《云南日报》始终秉持党报的使命担当，以温暖而敏锐的笔触，记录红嘴鸥翩跹掠影，见证人与鸥之间日益深厚的情缘。从最初惊喜的邂逅，到如今全民参与的守护；从关注数量增减，到深入探寻生态变迁与城市文明共生共荣的深层脉动……我们不仅记录事件，更刻画人心。回望这段贯穿四季的守候，媒体始终一路同行，致敬一座城市绵延不息的温柔与坚守，也铭记那些以平凡之躯书写不凡情义的普通人。

市民在亲水平台与红嘴鸥互动。（记者张雁群/摄）

游客乘游船投喂红嘴鸥。（记者王毅/摄）

美编赵行伟制图（AI辅助）

编者按

从蒙古国西部、贝加尔湖地区等地振翅而来，赴一场跨越万里的冬日之约。它们的抵达，是对一座城市生态成色的严苛检验；它们的流连，是百万市民长达四十载的温情守护。从偶然邂逅到岁岁相期，红嘴鸥与春城昆明的相遇相守，已然超越自然奇观，升华为一部关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壮丽诗篇。今日，本报推出特别报道，解码这场“双向奔赴”背后的生态奇迹与城市智慧。

10月的滇池，水波潋滟。今年的滇池大泊口水域，智能监测系统悄然捕捉到一群熟悉的白色身影——50余只红嘴鸥“先头部队”如约而至。10余天后，智能监测系统屏幕上跃动的数字超过200，翩跹的翅影如期点亮春城蓝天，拉开了新一年“观鸥季”的序幕，也激活了一座城市积蓄了一年的温暖记忆。

万鸥翔集，如今已成为春城冬日的亮丽风景。然而，时光倒回到1985年，相似的场景却是一场轰动全城的“天外来客”奇观。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刘宏记忆犹新：“房顶上白茫茫一片，飞起来遮天蔽日。”那年冬天，市民如潮水般涌向江畔，争睹这群“稀客”的姿容。人们投去馒头、面包，尝试着与这些远方来客建立最初的联系，并亲切地唤它们“海鸥”。

从数千只到稳定约4万只，从万人空巷的惊喜到深情老友的期盼，40年，这场跨越千山万水的约定，早已不是简单的候鸟迁徙。它是一场历时四十载的城市生态实验，一份用温情与科学写就的共生契约，更是一部测量城市文明高度的鲜活标尺。

抉择——红嘴鸥的“生态投票”

“初遇或是偶然，但能让红嘴鸥选择昆明作为国内唯一长期、大规模、定时栖居的城市，这本身就是最硬核的生态答卷。”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博士、昆明鸟类协会秘书长赵雪冰道出关键。

昆明冬无严寒的先天优势固然可贵，但真正的引力源于滇池流域生态40年间的沧桑巨变。红嘴鸥被誉为“环境监测师”，它们的分布与数量，如同一张张精准反映生态质量的“生物雷达图”。

近年来，细心的市民发现，翠湖等市中心水域的红嘴鸥似乎少了。科学解读给出了令人欣慰的答案：这是生态改善引发的“幸福迁徙”。“滇池湖滨湿地大面积恢复，湖滨生物多样性显著提升，为红嘴鸥提供了良好的居住环境和丰富的鱼虾等食物。”赵雪冰解释，红嘴鸥从城市公园向环滇池湿地扩散，是生态向好的标志，总体数量稳中有升，种群结构更健康。

这份“生态信任票”的背后，是昆明“四退三还一护”的久久为功。昆明市滇池管理局局长袁亭聚列出一组沉甸甸的数据：建成湖滨生态带6.29万亩，恢复水域面积11.5平方公里，自然岸线率提升至89%。随之回归的，是303种植物、175种鸟类、26种鱼类构成的生生不息的湿地生命网络。

“红嘴鸥高度依赖湿地，滇池提供安全的夜栖水域，环湖湿地则模拟了天然的觅食与栖息环境。”赵雪冰强调，这份完整的、高质量的湿地生态系统，构成了昆明无可替代的核心吸引力。卫星追踪发现，这群白色精灵多数来自蒙古国西部，昆明，已成为它们万里征途中最信赖、最温暖的越冬家园。

守护——一座城市的系统性回应

初冬的翠湖，专业消杀与湖面保洁有序进行；湖畔，“海鸥老人”塑像静默矗立，诉说着个体善举的起点。40年间，昆明对红嘴鸥的守护，完成了一场从感性自发到理性自觉、从政府主导到社会共治的深刻“治理升维”。

面对红嘴鸥年复一年的“生态信任票”，昆明报以一场系统、科学、持久的现代化守护行动。这已成为诠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的“昆明范式”。

法治化保障，让温情有刚性。守护行动起步早且矢志不渝：1985年首次大规模进城后，昆明市政府随即发布保护通告；2009年，云南省出台《红嘴鸥补充饲料》地方标准；2023年11月1日，《昆明市文明观赏红嘴鸥规定》正式施行。这部全国罕见的针对单一物种的“小切口”立法，将文明观赏、禁止惊扰伤害等细节纳入法治化轨道，标志着守护进入精细化、法治化新阶段。

“我们从百人同步人工计数，已进化到AI识别、无人机航拍、声纹分析的综合监测体系。”昆明市林草局野生动植物保护处处长景良英介绍。每年，超过30吨按科学配方生产的专用鸥粮，通过全市60余个投喂点精准投放，确保候鸟吃得饱更吃得好。

最深层的守护，根植于人心的觉醒。赵雪冰观察到，市民普遍从“喜爱触摸、随意投喂”的感性喜爱，转变为“保持距离、科学关爱”的理性守护。“科学爱鸥、文明护鸥”内化为城市公共行为准则，专业护鸥队伍与自觉的市民游客，共同织就了一张强大的社会保护网。

共生——从风景到“丰景”的升华

海洪湿地的晨光中，蓝天与碧水映衬，鸥鸣与人声共合。贵州游客徐爽向空中抛出一把鸥粮，瞬间被灵动的红色小嘴接住。“这份回应，就像云南的阳光一样热烈！”他的感叹，道出了红嘴鸥赋予昆明那份独特的、有温度的魅力。

当“万鸥翔集”从风景固化为城市生态资产，它所催生的，是一场生态价值向经济、社会、文化多元价值的共融。

作为昆明冬季旅游的核心IP，“观鸥经济”活力澎湃。公开数据显示，每年观鸥季吸引游客超2000万人次，直接撬动餐饮、住宿、摄影等消费。2024年观鸥季，专项消费券核销率达82%，带动直接消费超2亿元，成功将传统旅游淡季转为热点。

“许多省外游客，预订时都会特意询问是否方便观鸥，节假日和周末更是一房难求。”位于滇池畔的民宿主理人夏晶开心地分享，她真切感受到，“海鸥的翅膀，实实在在地‘扇’动了经济和消费。”

为持续擦亮这张城市名片，“杏运春城 鸥遇昆明”2025赏杏观鸥季系列活动正如火如荼地开展。文旅部门设计新线路、发放《春城鸥语》手册；商务部门联动发放消费券；公交公司推出“鸥遇昆明”IP形象，让鸥城记忆流动于市井街巷。 “鸥舞翠湖・杏会五华”“鸥遇西山・暖冬乐游”等区县活动，融合自然、文化与消费，生动演绎着“有一种叫云南的生活”……

对于市民而言，红嘴鸥早已超越鸟类本身。“一开始只想拍它的美，后来专注记录人鸥互动的温情瞬间。”刘宏追鸥40年，他动情地说，“海鸥早已不是拍摄对象，而是年年相见的老友，是春城人共同的情感牵挂。”刘宏的话道出了无数市民的心声。人们以鸥来了感知冬的序幕，以鸥未走留恋春的脚步。红嘴鸥的迁徙节律，悄然内化为市民心中的自然时钟。这份深厚的情谊，深深融入城市肌理，涵养着城市的文明素养与生态伦理，汇聚成比经济收益更为宝贵的“社会丰景”。

春城之约 羽翼为凭

1985年的初冬，当第一声鸥鸣划过灰蓝色的天际，谁都不曾想到，这群穿越西伯利亚寒流、掠过蒙古高原冰霜、翻越北疆风墙而来的白色精灵，竟会将春城昆明年复一年地认作“故乡”；更无人预见，它们白色羽毛轻盈拂过的，不只是中国西南边陲的一片天空，而是整座城市的凝望。自此，“春城”二字，不再只是静默的气候标签，而是蕴含着一份柔软、温润、可共呼吸的深情。

每年霜降前后，当一缕缕裹挟着滇池水汽的风拂过街巷，昆明人的心底便会泛起涟漪：“它们又回来了！”从此，街头巷尾的日常对话里，逐渐染上“鸥”气：“今天去喂鸥了吗？”“翠湖的红嘴鸥多不多？”……这些朴素的问候，如同冬日阳光，融化了都市的疏离，让钢筋水泥间生出别样暖意。

抛出手中的鸥粮，仰望漫天的羽翼，这已是昆明人生活节奏中自然而然的部分。春城的年轮里，铭刻着“海鸥老人”吴庆恒清贫却执着的守护，回响着“鸥哥”张利云一声声召唤群鸥的呼唤，珍藏了无数志愿者为受伤精灵轻柔疗愈的双手，凝聚着几代科研工作者对红嘴鸥迁徙规律与生态习性的默默探求……这绵延四十载的温柔牵挂，共同书写了一段关于信任、守护与家园的深情叙事。

四十年光阴流转，红嘴鸥从外来客变为老朋友甚至家里人，而昆明也在这场不曾间断的双向奔赴中，重塑了自己。从治理“高原明珠”滇池，到持续扩大并优化湖滨生态湿地，从研制营养均衡的专用“鸥粮”，到设立观鸥点、投喂区以引导文明互动……每一步，不仅延续了这座城市“四季如春”的温度，更涵养出万物共生的气度。这座城市，懂得聆听羽翼掠过天际的声音，也珍视与每一种生命的温柔共处——这是一座真正的生态之城、温情之城。这场跨越四十载的“鸥遇”，也早已超越了物种与地域的简单交汇，它是昆明人用守护与善意写就的一首生态诗，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温暖见证，更是一座城市对红嘴鸥最深沉、最长情的告白。

羽落春城四十载，人鸥共舞一生情。鸥遇春城，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停留，而是一场彼此成全的约定。展望下一个四十年，愿这份约定依旧鲜活如初，愿滇池的碧波永远映照出白色翅膀的轨迹，也愿我们在喧嚣的都市节奏中，始终不忘延续这份纯粹的信任与美好。毕竟，有些相遇，值得用半个世纪去书写；有些深情，需要几代人用真心去守护。

此刻，昆明的天空又被熟悉的鸣叫唤醒。又一年的“鸥遇”，只想轻声送上一句：“欢迎回家！”

人物故事

王智斌：守护一场跨越山海的冬日信约

王智斌在翠湖公园布展

暖阳之下，翠湖水面被白色翅影点亮。湖畔生态文明展厅内，“鸥歌春城四十载，人鸟和谐共未来”纪念展正静静讲述一段跨越40年的人鸥故事。昆明鸟类协会副秘书长王智斌驻足于一幅老照片前——那是1985年冬天，市民簇拥盘龙江畔，仰望漫天“白鸟奇观”的历史定格。那年，还在上大学的王智斌，被这群远道而来的城市精灵深深吸引，开始一次次走到江边，观察、记录它们的足迹。

40年光阴浓缩在展厅中。对67岁的王智斌而言，这场展览不仅是时光的回眸，更是向春城与年年赴约的红嘴鸥呈上的一份厚重答卷。

展板上，1986年首份西伯利亚环志回收信息清晰可辨——那是科研团队与红嘴鸥开启“对话”的破冰印记。40年来，追寻的脚步从未停歇。王智斌回顾了这段观测历程，从最初需要回收才能读取信息的金属环，到便于远距离观测的彩色塑料环，再到2018年开始应用的卫星追踪器，观测手段完成了“三级跳”。“昆明累计为超过6000只红嘴鸥佩戴标识，绘制出它们往返于北国他乡与春城昆明之间的迁徙航线。”王智斌介绍。

王智斌的四季，与红嘴鸥的迁徙节律紧密相连。每年10月，他便开始高频次巡护于滇池沿岸，专注寻找“先头部队”中标志性的亚成鸟身影，精准记录它们抵昆的足迹。翌年三月，当红嘴鸥头部染上墨黑的“婚羽”，他便知晓离别在即，随即通过各种渠道向市民发出温情提醒，“该用专用鸥粮为它们‘饯行’了。”

这份充满仪式感的牵挂，植根于科学的土壤。面对公众热情的投喂，王智斌与同事们始终坚持传播理性观念。“我们倡导‘科学补充’，而非‘替代投喂’，核心是维护其自然习性。”王智斌说。2023年，《昆明市文明观赏红嘴鸥的规定》正式施行，将“不投喂变质食物”等共识纳入法治框架，为人鸥情谊构筑了理性的堤坝。

红嘴鸥夜宿滇池开阔水域；盘旋于海埂上空的猛禽是自然生态链的一部分，无需人为驱赶；真正的保护，在于提供安全、安宁的栖息家园……作为连接公众与科学的桥梁，王智斌耐心解答着各种疑问。“如果说10年的朋友足以成为亲人，那么与昆明相伴40年的红嘴鸥，早已是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特殊市民’。”王智斌说。

“今天滇池上空的万鸥齐飞，是几代科研工作者、管理者和市民志愿者接力守护的成果。唯有建立系统认知，才能让人鸥情谊历久弥新。”王智斌认为，展览中的滇池鸟类照片、系列公益讲座、专家面对面的生态对话，都在编织公众理解的经纬。

暮色渐沉时，王智斌常流连于滇池畔，用镜头捕捉鸥群的活动轨迹，用影像的力量唤起公众对鸟类的保护。从1985年冬日初遇的惊喜，到如今和谐共生的城市名片，红嘴鸥与昆明的故事，已成为生态文明理念的生动注脚。王智斌说：“40年守候不是终点，而是崭新开篇的序章。这份跨越物种的约定，将在岁月的长河中绵延生长、熠熠生辉。”

“鸥哥”张利云：十一年人鸥情 一曲春城和鸣

“鸥哥”张利云和他的老朋友红嘴鸥。 记者张雁群/摄

破晓时分，滇池初醒。一声悠长而独特的“啊呜——”划破了冬日的宁静。瞬间，成百上千只红嘴鸥应声而起，从湖面、天际纷至沓来，如白色精灵般在晨光中翻飞，织就一幅流动的锦缎。

廊桥之上，身着志愿者背心的张利云扬起手臂，将鸥粮轻轻洒向那些熟悉的身影。这场动人的“晨会”，他已风雨无阻地坚持了11个春秋。

从最初的远方来客，红嘴鸥早已成为昆明人心中的“自家人”；而张利云11年如一日的守候，也将这座城与这群鸟之间宏大的爱意，凝练为一个人与一群鸟之间细腻而深沉的佳话。

“它们认得我的声音。”张利云笑着说，只要他一声呼唤，鸥群便会追随他的脚步，从滇池水面飞至岸边。有时，还会停歇在他的肩膀，倏忽又振翅飞走。这并非与生俱来的魔力，而是上千个清晨用真诚喂养出的信任。

2014年一个平凡的早晨，晨跑中的张利云与这群来自远方的白色精灵初次邂逅。起初，只有几只胆大的海鸥敢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投下的面包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自行车铃声、他独特的呼唤声，成了海鸥们最信赖的集结号。寒潮来袭，他担心它们挨饿，顶风而来；阴雨绵绵，他挂念它们无食，冒雨相送。这份风雨无阻的赴约，在海鸥心中刻下了安全的印记。

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投喂。一次，他发现一只海鸥脚部受伤，心急如焚地带回并联系林草部门救治。这件事触动了他：守护，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自此，张利云从自费购粮的“独行侠”，成长为官渡区王官社区的义务监督员和志愿者团队的领头人。他组建的王官社区护鸥小队，不断向市民游客宣传文明观鸥、科学喂鸥。政府专项的鸥粮支持、游客眼中流露出的钦佩、网友的温暖点赞……都成为他坚持下去的温暖动力。

更让他欣慰的是，他把拍摄的海鸥视频发布到社交平台，引发网友的共鸣，他的故事感染了无数人。“鸟王”“鸥哥”的昵称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人被他11年如一日的坚持打动，主动加入到爱鸥护鸥的行列中。昔日的个人之约，如今已汇成众人拾柴的守护之光。

“我会一直喂到走不动那天。”张利云的话语朴实如初。在他看来，11年间，海鸥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老朋友”。每年秋冬，他期盼着这场跨越山海的重逢；而海鸥，也用毫无保留的亲近，回报着这座城市的温柔。

阳光如碎金般洒向水面，饱食的鸥群渐次散去。张利云推车离去的身影，与湿地、晨光融为一体，构成春城最和谐的画面。明天，呼唤会再起，鸥群会再来。

在昆明，人与海鸥的故事书写了40年，而张利云与他的伙伴们，正用日复一日的平凡坚守，为这首春城恋曲谱写着最动人的乐章。（云南日报 记者刘薇薇 王琼梅 张雁群）